找到机会跟他诚心诚意地陪个礼,他肯定会让这件事顺理成章地过去的。”
沈青溪担忧地看着她,疑惑道:“真的吗?”
阮烟雨自然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但为了让沈青溪安心还是装作不在意地笑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咱们是什么人家,大舅舅和我爹的名声都那么好,荣王世子不会刻意为难我的,只是闹到长辈那里太麻烦,咱们又免不了要挨罚所以才由我出面的。”
沈青溪愣愣地点了点头,自己出了会儿神,突然噗嗤一声笑了,阮烟雨正喝茶,见她笑得莫名其妙,忙询问地看向她。
沈青溪见她眨着一双明澈水眸,疑惑地看着自己,笑得更欢了,摇着头道:“我发现啊,你每次跟我讲完道理都让我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就好像我不是在跟我的小表妹说话,而是跟我祖母说话一样,你这样爱讲道理,也不知是哪家的傻小子有幸娶了你去当管家婆啊!”
阮烟雨被她说的脸上一红,搁了茶杯就扑上去拧她的脸,一边拧还一边道:“叫你嘴坏!我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你以后的夫君才是可怜,娶了你这么个话唠加暴力女,我现在就先帮他训训妻!”
沈青溪笑着直躲,反手去呵她的痒,两人笑闹了半天才梳洗睡下。
两天后,祺祥街茶楼中,一个身姿纤细灵秀的小郎君坐在二楼包厢的窗边,不时地看向大街尽头,一双水灵灵的墨眸微闪,显示着她心里隐藏的紧张。
站在她对面小厮打扮的俏丽婢女也伸长了脖子看向窗外,见还是看不到预想的马车,急的一边踱步一边道:“这人怎得还没来?咱们可不能总在这里呆着,夫人问起来可怎么说啊?”
小郎君被她催的也有些着急了,两手扶住窗框,把脑袋伸出窗外看的几乎望眼欲穿。
那婢女吓得赶紧将她拉了回来,嗔怪道:“娘子您这是干什么啊!万一让人认出来怎么办?”
小郎君,也就是男装的阮烟雨讪讪地笑了笑,道:“不会的,不会的,雪梅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雪梅见她老实坐好,又开始踱起步,嘴里嘀咕道:“不行,不行,要是再过一刻钟那人还不来咱们就得回去,在侯府就耽误了好些时候,就算跟夫人说回来要去街上逛逛,也不能耽搁这么久啊!不行,一会儿就回去,不然霜竹一定会骂婢子的!还有夫人......”
阮烟雨见她像个碎嘴婆一样叨咕个没完,心里暗暗好笑,昨天三表哥传来消息,说荣王世子每月初八午后都会到这间茶楼来会友,所以她借口陪沈青溪回威远侯府出了门,本来想不在侯府吃午饭就过来的,但沈老夫人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到外孙女了,见她比以前瘦了许多,心疼得厉害,死活不放她走,舅母表姐们也殷勤挽留,阮烟雨拗不过,只得从命,吃过午饭老夫人还是不放她,她好说歹说,答应过几天就去看她,再加上沈青溪在一边帮忙说话,才得以脱身。
一出侯府,她和雪梅就在马车里换了男装,马车直奔茶楼,吩咐车夫将车赶到不远处等候,又给了他一些银子买茶喝,二人便戴上纱帽上了楼,车夫以前就见过自家娘子和沈青溪一起扮成男子出来玩,所以也不在意,乐得休息去了。
只是也不知怎的,阮烟雨在包厢里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荣王世子还是连个影儿也没见,听三表哥说荣王世子出门一般都是坐着刻着王府标识的马车,王府的马车是很好认的,难道他今天没坐马车
雪梅还在那边喋喋不休,阮烟雨有些郁闷地摇了摇头,转身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一辆精致古雅的马车缓缓出现在街道尽头,马车前后各有四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蓝衣侍卫,在看到马车上的荣王府标识时,阮烟雨的双眼瞬间睁大,整个人都好像定在了窗边。
这,这荣王世子不过是来会个友而已,搞那么大阵仗干什么!他这般高调而来,肯定一言一行都会受到所有人注意,那她还怎么请他喝茶啊!
雪梅见阮烟雨的脸都苦成了苦瓜,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惊呼一声道:“哇!这么风骚!”
阮烟雨瞪了她一眼,吐出一口浊气,道:“你出去看看,回来告诉我他进了哪个房间。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是。”
雪梅一溜烟地跑了,阮烟雨看到荣王府的马车在茶楼门前缓缓停下,车夫掀开苏锦的车门帘,身着紫色广袖广身锦袍的青年男子优雅地走下车来,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看不清面目,那一身耀眼的紫却让人不敢直视。
阮烟雨看着他大步走进茶楼,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才得以放下,这荣王世子果然狂傲,本朝男子着装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但大多还是沿用前朝服制,三品以上官员才能着紫衣,王公一级也可以,但荣王世子还只是世子,也并没有什么官职,就这般穿着华贵的紫色锦袍,竟然也没有御史敢弹劾他,当真是盛宠优渥!
阮烟雨这下更没底了,但是现在后悔又实在有点怂......
正犹豫间,雪梅急匆匆推门而入,喘着气道:“娘子,那人进了隔壁的包厢!”
不用她说,阮烟雨也听到隔壁寒暄客套的声音,虽然隔着一道墙声音有些模糊,但离得近了应该也能听清楚。阮烟雨忙示意雪梅将房门关上,把一边耳朵贴在墙上,偷听起来,希望能听到一些对她有利的事情。雪梅愣了愣,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到底小孩儿心性,耐不住好奇也跟着趴在墙上偷听起来。
“世子这几日倒是忙得很,我二人在这里等了快两个时辰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语调甚是随性洒脱,语气却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