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此刻却满面泪痕,一双大眼中布满着绝望和哀求,谢君宪望着她,只觉得心头某个地方被深深触动了一下。
他冲司机打了个手势,司机便将车子靠边停下。
车子所停的地方就距离两人不远,一般来说像这种地方很少出现这种豪华的车子,所以当车子停下之后争执的两人都不免被吸引了注意。
却见司机匆匆下车又恭敬地将后车门打开,没过一会儿那后车座上便款款走下一位身着军装的男子,他身量高大,那贴身的军装穿在他身上更给人一种威严之感。
葛美琳看到眼前这个人,毫无疑问是震惊的,她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看到他。
而且与上次见到那个狼狈的他不同,眼前的这个人挺拔,威严,深沉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凛冽,哪里还是上次那个喝得走路都不稳,抱着他难过到哽咽的男人。
谢君宪慢步向两人走过去,军靴踩在地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待得他走近了,一身戎装的他更有一种逼人的气势。
葛美琳张了张口,却是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谢,谢先生,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那中年男子想来没料到葛美琳竟然认识这位军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谢君宪的气势所摄,他竟结巴道:“你……你们认识?”
葛美琳没回答,只愣愣地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谢君宪眉头微皱,微眯着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真的是跟梁贞长得很像,只是此刻的她眼中带泪,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这柔弱的模样倒是跟她完全不同,梁贞永远也不会有如此无助又柔弱的时候,哪怕是对他撒娇卖萌,哄他别生气的时候也不会。
他收回目光,又向那中年男子看去,面色似沉了几分问道:“他抢了你的东西吗?”
话是对葛美琳说的。
葛美琳这才回过神来,她不敢看他的脸,低头道:“包包里装的是我妈妈的救命钱,他是我的继父,一向酷爱赌博,他拿了钱就是要拿去赌的。”
谢君宪点点头,差不多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把包包还给她。”
是简单的陈述句,可是语气间却透着一种强势的命令。
中年男子似乎有点怕他,当即咽了口唾沫,好一会儿才嘿嘿笑道:“长官,你别听她胡说,之前给她妈妈治病借了别人钱,这钱我是拿去还给别人的,这丫头一向顽皮,想拿着钱出去乱花,我这是怕她乱来才赶忙拿着钱去还给别人。”
听到这话,女孩也是急了,忙道:“不是这样的,这真的是我妈妈的救命钱!”
她说得有点急,一张脸都憋红了,那含泪的双眼也染上了红晕。
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太过娇弱,似乎生来就应该是被人保护的。
“在我动手之前把包包还给她。”谢君宪这话是对中年男子说的,他的目光又凌厉了几分,带着一种警告。
“长官,你……你可不能这样,就算你跟这丫头认识,可这毕竟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你这样是不是管的……管的太多了?”
谢君宪却不想再跟他废话,冲李迅使了使眼色,李迅会意,几个箭步走上前去将那男子手中的包包一把抢过,那男子待要反抗,李迅直接反手扭过他的胳膊再冲他膝盖上踹了一脚,李迅也是部队打拼出来的,中年男子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三两下就被他制服,还疼得嗷嗷乱叫。
李迅将包包递给葛美琳,葛美琳急忙道谢,又抬头瞟了谢君宪一眼,却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垂着脑袋,声音低低道:“谢谢你谢先生。”
“你这个继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想办法将他送到监狱里去,你没有意见吧?”
听到谢君宪这话葛美琳却呆了呆,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中年男子便道:“长官你可不能这样!我犯了什么事你要将我送进监狱?!”
谢君宪却没理会她,只将目光看向葛美琳,征求她的意见,葛美琳咬唇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
谢君宪点点头,这个女孩看上去柔弱,倒是还没有柔弱成一个傻子。
谢君宪冲李迅挥挥手,示意这件事就交给他了,李迅明白他的意思,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当即便架着那中年男子离开了。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葛美琳却是想也不想,急忙道:“不……不用了,我就住在这附近。”
“没有关系,我送你过去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气场太强了,她竟是无法再反对,遂冲他点点头。
谢君宪便一路跟着她进了一间破旧的小楼,这小楼年久失修,看样子应该是快要拆迁的了,楼道里很陈旧,有一股湿漉漉的霉味,每个楼道的拐角处还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杂物。
葛美琳有些局促,这一路走过来她倒是也没有说什么,走到四楼,她掏出钥匙开门,这才冲他道:“就是这里了。”
她将门打开,却见里面凌乱不堪,地上还有许多摔碎的台灯和茶杯碎片,葛美琳就更是局促了,咬着唇冲他解释道:“抱歉,家里有点乱。”
谢君宪淡淡扫了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想来在他来之前,这家中应该起过争执。
“没关系。”他轻轻应了一声便抬脚进门。
葛美琳对他的反应倒是很诧异,那天他醒来的时候看到她躺在他身边他无疑是愤怒的,他应该也是很懊悔和她有过一晚,却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