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腿脚上有小小的残疾。上天却赐你音律上远超他人的天赋。相信通过此次选拔,没有人再敢看轻你。”
项嘉荣跪倒谢恩,神情颇为激动。
他觉着排在他前面的两个人若是顾文笙和钟天政。那他心服口服,能叫皇帝钦点第三名。已经是十分知足。
还剩下头两名,建昭帝兴致颇高,环顾了一下左右,笑道:“朕听说外边的百姓们把这场选拔的前三甲称作状元、榜眼和探花,还有许多猜测,其热闹程度要胜过三年一次的玄音阁大比。要这么说,朕适才为他们点出了探花,现在再来看看这状元和榜眼。”
他顿了顿,望着文笙和钟天政,似是在掂量这两人哪一个做状元比较合适,丝桐殿里一时鸦雀无声,气氛很是紧张。
“钟天政,朕看这些天不管如何考,你的名字都排在前头,连国师都赞你悟性惊人,你既然有这样的天分,进了玄音阁以后要好好地学,我大梁像国师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还是太少了,朕希望除了他的儿孙以及几位弟子,来日有更多的人可以继承他的衣钵,把妙音八法发扬光大。”
大殿下面钟天政叩首应“是”。
建昭帝方才宣布:“此次大考第二名,钟天政。”
钟天政谢恩退下,脸上神情温和,透着谦恭,好似对这个结果早已是心中有数。
饶是凤嵩川拼命克制,他的脸上还是因为充血慢慢变得赤红。
其实这时候丝桐殿里众臣子都在等着建昭帝接下来公布状元到底是何人,并没有谁去看他,可凤嵩川却觉着不知有多少目光落在他身上,脸上火辣辣的,一时连头也抬不起来。
熊越真是无用,顾文笙的手为什么没有废掉?不但没废掉,还能弹这么久的琴,和旁人争状元,明显伤得不重。
皇帝明知自己和这姓顾的小贱人有仇,偏偏这么抬举她,是否是自己最近哪里做得不对,惹了圣驾不满,以此为惩戒?
否则的话,他就是再偏心李承运,也不可能如此荒唐反常,要点个女子为榜首。
他这里胡思乱想,建昭帝已将目光落到了文笙身上。
这顾文笙是个女子,几天之前若是谁同他说,此次大考他会点此女为状元,他定会斥其胡说八道。但……算了,但愿几个兔崽子能体会到他这一番苦心。
他对文笙不像对前面几个,顺便还勉励一番,表达了对他们来日报效朝廷的期许,对此女,他只抱了一个想法,且不好当众挑明。
故而建昭帝直接道:“顾文笙,朕不论你男女,只取你的才华,点你为此次玄音阁收徒选拔的头名,你以女子之身走到此刻不易,要多多感谢一直帮助你的人。”
殿下侍立的群臣和学徒们不得直视君王,所以只有寥寥几人注意到了建昭帝说这番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承运。
文笙着实没有想到,建昭帝竟当真破格把这次大考的状元给了自己。
她心弦一松,一时脑海中只有两个念头,李承运和那些押了自己状元的人终于不必血本无归了。另外,建昭帝这会儿正对她说话呢,要救二老,不会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了。
想到此,文笙顾不上左手还疼得厉害,于殿前叩首谢恩,紧跟着便道:“民女必当谨记圣上的教诲,磨练琴艺。早成有用之身。圣上,民女能得以学琴,全赖两位长者不含偏见,悉心教导,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被人囚禁。遭人迫害。民女不能视若不见,权当没有发生。民女斗胆借今日之机在御前禀明冤情,还请圣上作主。”
咦?这是干什么?
本来圣上点了个女状元。这等事就够新鲜的了,新鲜出炉的女状元在万岁爷面前谢了恩,二话不说就开始告状?
这不是着意给建昭帝添堵吗?
啧啧,按建昭帝的脾气。怕是告状的和被告的都捞不着好。
丝桐殿里群臣面面相觑,连个大声喘气的都没有。
大伙可都听说了。此女和凤嵩川素有嫌隙,她来应考,报名之前凤嵩川就放出话来,要为难她。不让她参加此次选拔,难道说她要告御状的对象就是凤嵩川?
如此一来,凤嵩川自然就成了众人窥视的中心。
凤嵩川险些怒骂出声。
奶奶的。都来看他干嘛,这事和他有个屁的关系!什么师父长者的。哎呀,这小贱人不是准备陷害他,当着建昭帝的面胡乱攀咬吧?
建昭帝听了这番话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将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一时没有说话。
众学徒包括几个刚被点了前十甲的哪见过这种阵式,不禁暗暗叫苦。
文笙此时虽然跪着,后背却挺得很直,建昭帝不吱声她便也不说话,一看就是十分坚持的样子。
谭老国师事先得建昭帝赐座,坐在下首,眼见如此下去不是事儿,手捻胡须,抬头瞥了一眼建昭帝身边的李承运。
他知道顾文笙要说什么。
不但知道,他好几个孙子孙女此刻都在西山二皇子的山庄赖着做客呢。
他觉着李承运应该也是心知肚明,这件事涉及杨昊俭,并不适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李承运也意识到此时他不说话不行了,上前恭声道:“万岁,不如叫不相干的人都先退下吧。”
建昭帝脸色不大好看。
他自觉点了这女子头名,又着意提点,李承运不应该到这会儿了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可不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