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娘正慢腾腾地绣着一个新荷包,黛蓝色布料,素色云纹,上有一只雄鹰展翅。她身子不爽,下针极磨蹭,纯是为打发时间,所以绣了快大半天了,才把云纹绣好,雄鹰将将展了半边翅膀出来。
听着春雨说完了话,她放下针,给自己按了按脖颈,挑起半边嘴角:“听她这意思,背主行事,还算是为我着想了?”
金盏都没这么着过呢,哪怕周连营刚回来时,金盏和她有一点小小的意见分歧,那也都是当着面的事,从没背地里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干过什么。这个二等丫头的脸,倒是比一等都大。
“真是会恶心人。”霜娘下了评语,“她还不如直接来求我,说她就想伺候六爷,那我说不定——”
春雨站她背后帮她捏着脖颈,闻言道:“奶奶。”
霜娘笑意真切了些,“你怕什么,我又不傻。”然后补足后半句:“——直接拒绝她就完了。”
她说着,就着春雨按摩的力道闭上了眼养神,嘴里继续道,“你知道今年芳翠多大了吗?”
“十九,快二十了。”
“府里一般丫头们配人是怎么个章程?”霜娘知道有这个程序,但这道程序到底是怎么走的,她还没想起来了解过,也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