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云道:“招式熟练掌握,灵活运用,会威力大增。”
她说这话时运用内力,场中诸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又有方才王锐的表现,众人尽皆信服。
王锐连连点头,冲李都道:“你说没用,那是因为你自己没用。不是这剑招没用!怎么?愿赌服输,大家都是见证,你该做什么了?用不用我提醒你?”
他甚是得意,又不禁回头看一眼立于高台上的薛壮士,虽然对方戴着面具,看不清形容,可他还是觉得薛壮士定然十分的开心,十分的欣慰。
李都重重地哼了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剑鞘,愤愤道:“不成,再比过!”
“咦!”王锐待要骂上一声好不要脸,猛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他昨日是不是也是这般死缠烂打蛮横不讲理?一时间他颇为心虚,忍不住回头瞧一眼薛壮士。薛壮士静静站着,也看不出喜怒。
这一回头不打紧,李都的剑鞘便直直刺了过来。
王锐来不及思考,猛然矮身,身体后仰而行,堪堪避开剑鞘,自己手上的剑鞘却狠狠地刺向了李都的小腹。
李都吃痛,也不顾手上剑鞘了,双手紧紧抱着小腹,委顿在地。
——王锐虽然拿的是剑鞘,但是方才这一下他下手极狠。李都不用查看就知道小腹肯定青了。
李都咬牙道:“是我没用,不是剑招没用。是我没用,不是剑招没用……”如此这般重复了三遍。
王锐哈哈一笑:“这才对嘛!别说太平盛世,太平盛世不学武艺,等夷狄打来再学,就迟了!”
他二叔是边关守将,他自幼就想跟二叔一样到边疆去。年纪大些,家里要给他捐个官儿,他却硬要从军,结果被父亲送进了京畿大营。
早有人上前搀扶起李都,也有人打圆场。但无疑这一次比试,不但王锐大出风头,薛壮士在众人心中也变得高大起来。
王锐才学了一招就这般厉害,若是将薛壮士的本事通通学会……他们想到昨日薛壮士的以一敌七,身形如仙似幻,稳占上风。他们如果也能这样,那么,即便上了战场,又有何惧?
一时之间,众人兴致高涨。
谢凌云赞许地看了王锐一眼,心说这个王偏将确实有天赋。她这日并未传授新的招式,只教他们温习演练昨日所授的第一式,并提议他们可以两人对打,用于实战。
旁人倒听话,只那偏将王锐跑到谢凌云面前,说道:“薛壮士,昨日那招我都学会了。你教我新的吧!”
谢凌云正道:“还需要再练。”
“已经很熟了,你也看到了,方才我打败李都了……”王锐说这话时,面带得意之色。
谢凌云有些想笑,却板着脸道:“还不够熟练。”
“……”
谢凌云道:“王偏将,你很聪明,我想你应该给自己的标准更高一些。”
王锐一愣,他性子急,所有的灵巧仅限于学骑射本领。还没人这么直白地说他很聪明。他有些得意,又有些莫名的难过。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独自寻了个角落,再一次练了起来。
谢凌云在人群中穿行,时不时指点一下。军营中的兵士,她也就跟王锐稍微熟悉一些。十一月的天气,王锐独自一人,满头大汗,犹自一板一眼练着。谢凌云点一点头,心中忽的生出一个念头来。
她寻思着,她现下在舅舅家,出门方便。但是她回谢家以后,日日都来这京畿大营,就有些难度了。或许她可以找一个“大师兄”,在她偶尔有事来不来时,让“大师兄”代替她领着大家继续练武。——之前在天辰派,师父就是这么做的。
唔,这个王锐,倒是大师兄的好人选。
刚刚停下动作的王锐不大明白,怎么薛壮士的眼神这么奇怪,就跟饿了三天的人看到红烧肉似的!呸呸,这个说法不对。但是,真的很炽热啊,让他忍不住浮想联翩。
谢凌云看他停下来,轻声道:“擦擦汗吧!”
王锐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汗。他眼神一瞥,看见薛壮士惊讶的眼神,心中一突,暗想不好。莫非薛壮士的意思是,他不该用袖子擦汗?
他笑一笑,解释道:“没带帕子,那东西,娘兮兮的。”
谢凌云动了动唇,不再纠结于此,而是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薛壮士,你是说你要给我开小灶?”王锐瞪大了眼睛,“然后让我去教他们?你只教我一个人?”
“倒也不是开小灶。只是我毕竟不能日日都在京城,我看你顶聪明……”
王锐眨眨眼,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越来越重的心跳声。薛壮士为何独对他这般特殊?不但关心他有没有擦汗,还夸他聪明,还要给他单独开小灶……王锐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狐疑地看了薛壮士一眼。
薛壮士身形不高,声音嘶哑,衣裳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戴着的面具也是娘兮兮的银制面具……王锐又深吸了口气,他与薛壮士离得近,这淡淡的清香,不会是薛壮士身上传出来的吧?
啊呀,不好,莫不是这薛壮士对他生出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王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自己如此英武不凡,之前就有一个不喜女色的公子哥儿对他很好,吓得他赶紧跟对方断交……
只是薛壮士,薛壮士毕竟与旁人不同,本事这么强,又一心给他开小灶……王锐感到非常的为难。
谢凌云见王锐神情变了几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想,多半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