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她收到了庄寄啸的回复。
“我单身了,不来陪我喝一杯吗?”
姜百万觉得好笑,他身边的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没有一个是她。颜淼淼曾经告诉她,但凡他对她有一点点意思,就算只是玩玩,也会让她当一次他女朋友。可能在庄寄啸看来,他们俩是最最单纯的友谊,备胎,即便换上了,也不能代替普通轮胎长途行驶,这是常识。
不知为何,她已经摆脱了呼之则来的跪舔行径,“我们公司酒会,走不开。恭喜单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好,你忙吧,有空请你喝咖啡。”
姜百万释然一笑,没有再回。他这种话不知道说过几遍了,她却从没喝过他请的半杯咖啡。
这是冥冥之中的暗示——他不是她的那杯咖啡。
“旁边这辆车好像是宁总的。一直跟着我们。”江春眼尖,终于发现了,“他家不是在反方向吗?”
小星笑得奸诈,“小裴的宾利就在前面,你们懂的。”
几个人都嘻嘻哈哈地奸笑起来,只有姜百万暗地里撇了一下嘴。
姜百万下车的时候发现宁珩的车不见了,就在她也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追上了宾利的时候,在自家楼下看见他的帕梅拉霸道地横在那里。车窗降下来,宁珩在后座。她有点做贼心虚,同时又好像被人拿弹弓打了一下心口似的。“宁总……”
“到家了?”
“嗯。”
“我饿了。”
简单粗暴。
姜百万跟他对视了很久,败下阵来,“你等我一会儿。”说罢,垂头丧气转身上楼。敢情她就是个老妈子,专门为他做夜宵的那种。她找出一包泡面正要拆,想到他今天给自己留的一盘吃的是那样丰盛,便又不好意思了。姜妈妈最近腌了点泡菜,她拿了几片出来,切碎了,做了个泡菜炒饭。
送下去之前,姜百万倒了两小杯苦艾,自己这杯加了好多蜂蜜水,他那杯是原酒。把饭盒交给他后,她又把杯子塞进他人家手里,“宁总,为今天的接待和酒会圆满成功,干!!”
宁珩何等谨慎,轻轻一嗅,“苦艾?”
姜百万已经一仰而尽,见他似要推脱,忽然有点不爽,“怎么,你愿意跟别人喝,不愿意跟我喝?是不是嫌我没穿晚礼服、没拿小皮包,没资格跟你干杯?”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宁珩抬眼,唇角上扬的弧度那样意味深长。
姜百万低头装鸵鸟。
他抬了抬手,与她手里的空杯轻轻一碰,“很荣幸。”说着,一口喝尽。辛辣入喉,苦艾原酒烧灼着往下.流去,他闭了闭眼,半天没有说话。
司机光是闻见那味儿就犯晕,但为什么已经喝了不少酒的宁总要南辕北辙到这里来被人胁迫着喝酒,他不敢乱猜,只觉得酒会上人们都说宁小公子和裴千金是一对儿,此言差矣。
“姜百万……”宁珩终于开口,嗓音微微沙哑,不知是周旋一晚累的,还是被那一口酒呛的,“我以为加了醋之后会酸一点,没想到还是这么辣。”
可惜心慌意乱的姜百万没有听出他这话的意思。
司机在姜百万夺回杯子转身上楼后很久都不敢发动车子,因为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宁珩一直望着楼道口的方向。
半晌,宁珩收回视线,低声说,“回去吧。”
司机舒了一口气,直到把宁珩送回家,都没见他去动一下那个饭盒,心里不禁感叹——宁总说饿了只是个借口,这么酸爽的夜宵一路捧着回来,却一口都舍不得吃。
而宁珩想的是——别说勺子了,连一次性筷子都不留一双,是要我用手抓吗?
?
☆、沙琪玛
? 难得今日天气放晴,一眼望去万里无云,蓝天倒映在潺潺流淌的江面,跨江大桥仿佛横越于一块蓝丝绸上,捞沙船在桥底穿行,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过了这座桥,转个弯就是绕城高速,高速路两旁的油菜花田一片鲜黄。
“为什么周末只有两天?眼睛一闭一睁就‘呼’一下过去了!”一乐几乎是半躺着靠在宁一俭身上,前面的司机听了她的话忍不住一笑。宁一俭则百无聊赖地看着路两旁的油菜花田,一个劲儿犯困。车祸后,宁殊贵就不再让他开车,甚至连新买的车都不是以前的品牌和型号。他这样性格的人,不得不坐着一辆老气横秋的柏秋纳弗洛版辉腾来往于各处,虽不比以前的车差,但还是被他一帮朋友笑死。
两人一起走进裕豪酒店国际厅时看见奶奶贾莱思,宁驰遗孀、宁一俭的母亲王希宛,一乐的母亲史梦、小叔宁珩都已经到了。听说宁殊贵和宁尉刚打完高尔夫,现在也快到了。
座位很分明,一俭、一乐马上坐到了宁珩那一边,三个女人则聚在沙发另一头讨论着春季新款的大衣和前些天的珠宝展。
“我回公司上班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你‘执掌大权’的时候对某个女下属特别不一般,我正好奇是谁呢,一打听,果不其然是小姜。”宁一俭一脸了然,手肘搭在宁珩肩头,“听说你把她弄御通去了?呵,抓得真紧啊,放达通怕我吃了她?”
“我怕她吃了你。”宁珩掸灰似的推开他的手。
“唉,不至于,我是轻易不再敢谈恋爱了。”宁一俭耸耸肩,“第一,得合我口味,第二,得照顾我爸和爷爷的面子。怎么样,和裴景筱相处得如何,什么时候宁裴联姻?”
“永远不可能。”提起她,宁珩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