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蛏仅用一点酱油着味,看上去十分鲜嫩,比手掌还长的斑节虾散发着勾人的香气,细胖子曾说用它们的汤汁拌饭不知道有多鲜美呢。
服务员把一道什么散发着辣味的菜端了上来,在宁珩的授意下,直接放在姜百万面前。
“小姜,这是我专门为你点的。”宁珩亲切友好地说。
姜百万一脸菜色地望着眼前这道爆炒鱿鱼,颤抖地伸出筷子夹了一条鱿鱼须须,味道虽然鲜香扑鼻,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吃。
宁珩慢条斯理擦净了手,帮一乐剥皮皮虾,轻轻抬一抬眼,“你做了什么非得让人炒鱿鱼的事?”
姜百万也剥皮皮虾,但被它尖利的外壳刺破了手指,她含着手指,想了一会儿,像在自言自语似的,“除去背地里骂你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能原谅的事。情商低我可以改,懒惰的话……尽量多找事情做……”
宁珩都不忍心告诉她,迄今为止她就没干过几件能不被开除的事,单单背后骂他这种行为,她就能被开除一百次了。
“宁总……”姜百万鼓起勇气,“我听说试用期结束之后,古董鉴定师这一职位只能留下一个人。”
“对。”宁珩很干脆地回答她。
“可是现在古董鉴定师有两个,所以我和林俪总要走一个。我觉得,八成是……我。”姜百万尽管很失落,可该吃的一个都没少吃!皮皮虾刺破了她的手,可她还是吃了两只。
“你该为当初把竞争对手引到自己身边的行为负责。”宁珩把剥好的皮皮虾放在一乐的碟子里,“面试那天,林俪刚进来就盯着茶杯看,我还没倒茶,她就指出我面前有一对斗彩。姜百万,你出去时暗示了她——这是作弊。”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姜百万抿了抿嘴,解释道:“林俪很不容易,她家挺困难的,能供她读到硕士,已经破天荒了。”
“所以你想帮她。”宁珩指出。
“校友嘛,就该互相罩着点。”姜百万不好意思地笑。
“出了社会,有时不讲感情,只讲竞争。”宁珩望着她,目光乍寒,“我第一次见到在面试中暗示自己竞争对手的人,所以我想知道,第一,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第二,林俪何德何能,能够让她的竞争对手如此帮衬她。所以,我把你二人都留了下来。”
姜百万抬脸,嘴里叼一只帝王蟹腿,“截至目前,你看清楚了吗?”
宁珩笑而不语。
还用得着“截至目前”?人家早看出你是个傻子而林俪是个心机婊,一个毫无害人之心仅凭一腔热血处事,一个城府颇深忘恩负义谁碍了她的路她必定要除掉的。
只是宁珩不是个背后说三道四的男人,既然姜百万暗示林俪看破他试探的方法,他也暗示她身在职场还是该有点竞争意识。毕竟,论人品,姜百万胜林俪一筹,可在公司里不是你人品好,凡事就能抢占先机,在守住道德底线的同时,不要心无城府。
“我觉得姜大姐人挺好的,小叔你总是欺负她。”一乐插嘴了,“我们老师说,尊重对手的才是真的强者。姜大姐连对手都可以帮,说明她是很善良的,让我想起了《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
乐乐小姐,你在用一种委婉的方式骂我是个没事找抽的傻瓜么?姜百万嘿嘿傻笑两声。
宁珩爱怜地摸摸一乐的后脑勺,很是宠爱。
对海鲜丝毫不感兴趣的一乐很快就吃饱了,宁珩让小杜带她先回家。餐桌上就剩下他和姜百万两个人时,他优雅地擦擦手,“我们谈点正事。”
姜百万正襟危坐,不知道谈正事的时候能不能继续吃?
“既然今天鲍昱翔主动联系你,说明他已经按捺不住急于出手了,我们将很快压轴鉴定他的蓝釉瓶。如果他拿出真品,我们尽快出资并办好手续。听说下个月中旬有场拍卖会,鲍昱翔的父亲将拍卖几处厂房,你找出离这场拍卖会最近的一场古董艺术品拍卖会,办好蓝釉瓶拍卖手续,拍卖人填上‘匿名’。”宁珩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压低声音说,“联系报社,就这件蓝釉瓶的珍贵之处和拍卖价格写成一条新闻,要强调参与拍卖者为‘匿名’这件事。”
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的样子……姜百万听得背后汗津津的,“万一鲍昱翔知道自己被坑了,半路把我拦截下来,对我进行打击报复怎么办?”
“依他的智商,根本不足以想到卖出一件古董会招来怎样的麻烦。”宁珩一言,充满轻蔑。
姜百万夹了一根鱿鱼须须嚼啊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霸道厂长,就是这样任性。
☆、狗饼干
? 这几天在公司时姜百万都非常小心谨慎,每天早起一些赶过来洗公共茶杯不说,还拖了办公室和走廊的地板,终于在洗手间里听见她们议论自己变勤快的声音了。
其实议论姜百万懒惰的几个人,自己也并非勤快。在上班时间,她们有时上网淘宝,有时偷溜出去买菜,还有的拿手机摇一摇,跟不认识的网友聊得很起劲。他们所认为的勤快,就是能乖乖完成他们吩咐做的事。
不得不说,用宁珩那句“迟到就扣工资”当起床闹铃,效果真是杠杠的,如同惊天炸雷,本来浓浓的睡意一扫而光。就是姜妈妈有点疑惑,为什么总是在早上听见女儿房间里有男人嘀嘀咕咕的声音,趁姜百万不在,她闯进去搜查了好几次,都没见一丝男人留宿的痕迹。女儿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