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紧闭的房门,略略扬起下巴:“事实上,他就是‘倒吊人’事件的凶手,在他犯下第六宗谋杀之前,我们依据福尔摩斯先生提供的线索抓住了他。”似乎这件事是魔法国会的污点,说完他就闭上了嘴。
钟梓星怔愣片刻,才迟缓地点点头:“……谢谢你。”
她顿了顿,问:“瑞……我能问一下主席还好吗?”她记得瑞切尔和……那个人似乎是朋友。
“抱歉,我不清楚。”中年人摇摇头。
钟梓星没有说什么。向他道谢之后,她站在大包小包边看着巫师离开,原本雀跃着想在看到奇异博士之后再看看夏洛克的心思淡了下来。
她装了半天雕像,忽然转身开门,把大包小包拖进家里。
食物丢进冰箱,水果清出来丢进盆里,扔在水龙头下哗啦啦放水,水壶自动飞过去灌水烧开,钟梓星挽起袖子,梳起马尾,开始整理乱七八糟的房间。
……
这里叫什么名字,除了傲罗没人记得,不过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叫它肖申克,不知道寄托了什么样的寓意。
里瑟将长发别到耳后,在守卫怒吼出声前抬起眼睛。
绚烂如夕阳的琥珀金在眼中漾开,与他嘴角噙着的明艳笑意相映成辉。
十分钟后,他掌管了这所监狱。
“就是这里。”守卫毕恭毕敬地说。
里瑟背着手,隔着镌刻阵纹的护栏端详囚室里的囚犯,唔了一声,挥手让守卫离开。
囚犯有着一头乱糟糟的棕发,双手抱膝,团在角落里,脸埋在双臂之间,即使听到了囚室外不同寻常的对话,依然无动于衷。
里瑟仔细地看着他,对囚犯的反应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过了会,他直起身,径自向囚室走去。
在接触到栏杆的刹那,他的身体瞬间虚化,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些栏杆,站在了囚犯面前。
“我假设你并不介意进行一些交流。”他说。
囚犯毫无反应。
里瑟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应,便继续说道:“你是觉得这样有趣吗?潜伏在暗处,做一些小动作,看着你的化身失败……”
他的话没能说完。似乎这样直白的嘲讽刺激到了囚犯,他猛地抬起头,尖锐而急促地吼道:“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里瑟配合地缄默。
囚犯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粗嘎得像是破风箱,等刚刚的爆发平复,他忽地瑟缩了一下。像是如影随形的阴影重新降临,他垂下眼,局促地嗫嚅道:“这不是……我并不想这样。”
他把脸埋进掌心,惶惑而又不安地自言自语:“我不懂这些是为什么发生的……我只是仰慕福尔摩斯先生,希望自己能够有可能认识他,得到他的关注……”
“我没有想杀人,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觉得福尔摩斯先生会喜欢这些,这些复杂的、捉摸不透的谜题,他喜欢这个,对吗?我有义务为他创造谜题不是吗?他为这场游戏欣喜了吗?你知道吗?你是来告诉我这个的吗?”
伴随着一长串的絮絮叨叨,囚犯的语速越来越快,情绪也越发激昂,像是指挥了一场成功演出,嗓音里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
“如果给我时间……”他正要倾吐自己的宏伟蓝图,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猛地怔愣住。
“我……”
囚犯茫然地喃喃着,低头看向自己摊开的手掌,目光漫无目的地搜寻着什么。渐渐地,他的手掌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都做了些什么?”他声音发颤。
里瑟站在一边,欣赏囚犯如同精神病发作的表演。
“你做了很多。”他微微躬身,笑盈盈地看着囚犯,“绝大部分很蠢。知道我是如何找到你的吗?”
囚犯缓缓抬起头,眼神迷茫。
里瑟说:“你借给这个人类力量,而他愚蠢到去用它威胁他人——”
他话音未落,囚犯身体震颤了一下。
“你……”他喃喃开口。
“——而我看到了那条巨蛇是怎么被摧毁的。”里瑟轻快地说完了剩下的话,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用唱歌一样的语调说:“坏巫师,傻巫师,没办法被记住名字的巫师——可怜的小巫师,你知道吗?名字是灵魂最简易的外在体现,为什么没有人能记住你的名字?因为你的灵魂太过强大,没有人能够承受那份重量,他们没有资格记住你的名字,猜猜这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囚犯问。
少年轻笑一声,凑到呆滞的囚犯耳边,柔情款款地低声问道:“还不打算醒来吗?”
死寂。
囚犯的眼睛里翻涌着难以置信,却又并不完全不明所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急急地申辩什么,然而突然间,他抽搐了下,猛地仰起头,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响。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幕,里瑟并不惊讶。他站直身体,小小地后退一步,眼中带着点期待,等待事态进一步发展。
像是钢琴敲下曲谱最后的重音,囚犯的抽搐戛然而止。须臾,他的脖子像是被折断一样猛地耷拉下来。
里瑟耐心地等了会,一道古怪的声线从囚犯身上扬起。
“为什么愚蠢?”
橘金色的晚霞在他的眼中铺陈,囚犯慢慢抬起头,他的脸上不再有此前的神经质和混乱,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他用那双橙色的眼眸与里瑟对视,充满好奇地问:“你是?”
“你知道我是谁。”里瑟弯起眼睛,语气温柔,“你好,我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