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黝黑的皮肤衬托的牙齿雪白光亮:“恁就会糟精俺。啥大老板?取笑俺一个小营长混的不好?”
“我哪敢?”袁杨轻巧躲开,揽着郭颖的手臂却没松开:“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我们鲁营长不是?我带的那群旱鸭子还指望老哥你手下留情呢,总不能竖着带过来一批,卧倒一片拎回去。”
鲁海哈哈大笑,十足一个直爽的汉子:“行了,俺一个大老粗没文化又嘴笨,说不过恁。对了,恁媳妇儿就是俺弟妹,说啥女朋友还文绉绉的,真膈应人。”这些当兵的在一块儿厮混久了,各地口音夹在在一起,时不时的就窜了味儿,各自打趣融洽万分。
郭颖听的热闹插不上嘴,可是这会儿袁杨就在她身边,肌肤挨着他的温热,是开心的晕陶陶的感觉,说什么、跟谁说都不重要了。
“同事那边交代好了?”袁杨低头,清黑的眉眼浓重似墨,隐隐含着宠溺。
郭颖看了一眼心跳就砰砰乱了,不敢再多看的移开眼。妖孽啊……
“说过了,没事的。”
“那好,走吧。”袁杨也不多说,松手代她拉开车子后门。
郭颖乖乖哦了一声,刚要上车又想起来似的回头:“你这样离开两天,那边没关系吗?”刚刚电话里袁杨也没多说,只是询问后交代了让她跟同事告假两天。
袁杨还没说话,鲁海已经笑着竖起大拇指:“模范军嫂。袁老弟恁家祖坟冒青烟了,找着俺弟妹这么个知冷知热会心疼人的好媳妇儿。”
袁杨轻扬嘴角,颇有点得色:“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什么人开什么车,这话一点都不假。粗犷的鲁营长开起吉普,简直就是屁股冒烟的陆地巡航舰,如果碰到纠察一定会被狠尅外加通报。只是一路渐行荒凉,纠察没这个机会。
出发的时候,鲁海毫不客气的一把将准备坐进副驾的袁杨推出去——给老子坐后头陪弟妹说话去。
讪讪的小袁队长被鄙视了,摸了摸鼻子一声不吭的上了车。那么大的个子钻进后排,宽敞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局促起来,郭颖看着窗外,思想激烈斗争着。
牵手还是不牵呢?
这么起腻,又有他的兄弟在场,不好吧……
还没等她那点小心思纠结完,飞车党鲁营长已经停了车,转头乐出一口大白牙:“下车吧,该换交通工具了。”
印着xx舰队的白色快艇劈开海浪,以令人目眩神迷的速度在大海里飞驰着。快艇底部与海水高频次的撞击着,明明是绕指柔的海浪却撞出铁板样的感觉,身体被颠簸的极其不舒服,可是精神却截然相反的兴奋着。
袁杨竟然要带她上岛?!去他们集训的无名海岛!天哪,还有比这更让人激动的事情吗?
袁杨的五指与她紧扣着,或许是看出她有些晕船,手上用了用力,呼啸的海风中不好说话,望过来的眼神带着浓重的关切。
郭颖笑着摇摇头,做口型说我没事。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她粉白的小脸上,几近透明。
这一刻,袁杨的心里无比柔软,第一次有了想要就此地老天荒的念头。
晕船晕车这种事其实真的很难受,而且不以人的意志力为转移。
别说郭颖这样娇滴滴的都市女孩,就算自称糙汉子真爷们儿的飞鹰队队员也没法控制自己不晕不吐。事实上,那群精力旺盛体力超强的男人们,一开始的时候比她晕的还厉害,第一次出海五天回来苦胆都要吐出来了,病猫样的躺在床上直哼哼。
因此,在快艇靠岸登陆后的第一时间,郭颖弯着腰跳下船,脚步虚浮的跑到不远处的树林边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袁杨没笑话她,蹲在她身后递上矿泉水,温柔的大掌一下下抚上后背帮她顺着气。
“我没事。”郭颖还想硬挺,只是眼前金花朵朵,要站直腰都觉得困难重重:“再歇一会儿就好……”
“嗳我说老弟,”鲁海将快艇交给海边执勤的哨兵,大踏步走过来:“先把弟妹抱去营房休息休息,这晕船可不得劲了。”
郭颖大窘,下意识的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好。”开什么玩笑,让袁杨抱她去营房,不得笑掉全体官兵的大牙?
袁杨难得犹疑了一下。这要是他的队员,他可以薅着脖领子不客气的把人拎回去,或者干脆丢在这儿让人吐个痛快再自己摸回营房。
不远处传来细密的脚步声,飞快的靠近,很多人一样。
“一帮小兔崽子,跑过来添乱是不是!”鲁海中气十足的大吼:“都给俺滚回去!不听话明天就让恁们出海,直接练掉半条命再回来,瞧把恁们得瑟的。”
“我们大伙儿来看看嫂子,鲁营你别那么残忍吧。”一个含着笑的声音,听在耳中不用看仿佛都能瞧见对方的笑模样。
旁边有人附和:“可不是,我们袁队小气吧啦的,连照片都不给我们看,这回还是沾了你鲁营的光才能瞧到,列队欢迎那是必须的。”
袁杨站起来转过身,看着一众和他朝夕相处的队员们,眯了眼露出一排整齐的森森白牙:“皮子紧了找操练呢?”
来的这几个都不是飞鹰队的新豆丁,哪能被自家队长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吓倒?
开口的是倪群,刚刚那个含着笑的声音,飞鹰队成绩最好的狙击手:“队长您不是说了嘛,这两天是休整期,等周一才开始常规训练……”说到一半倪群眼尖的看到队长身后那个娇小的身影强撑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