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沈世兄是蓬莱仙门的弟子,贵家内眷是斜月阁的弟子,真真是双剑合壁,绝世无双啊。”赵子殷挑明了话,似是赞叹,实是点拔一些喻意。
“我的次子,亦是蓬莱仙门的弟子。”在沈铸变色的神情里,赵子殷揭了他的底牌,笑道:“不过,挺可惜的。沈世兄拜入玉清宫,我那次子拜入的却是地藏殿。”
“说起来,赵世兄两子洗三,我未曾到场祝贺。真是失礼了。”
沈铸虚虚一话,赵子殷摇摇头,回道:“世伯参加小儿的洗三礼,已是荣幸。区区稚子岂能担搁世兄的学业。”
两人这般含蓄了许久后,赵子殷转入了正题。
“天下大势,自有归属。我等小人物,总要多思退路。”赵子殷这话,其实也是点明了,他的目的挺简单,就是跟沈铸这里结个善缘。将来,有缓和的余地。
“附尾青云后,营营苟苟辈。”
“想来我这点小家子气,让沈世兄见笑了。”
沈铸从赵子殷的话中,一下听出暗语之意。他摇头,回赠了赵子殷两句五言,道:“若逞平生志,如何不丈夫?”
“赵世兄,你太谦逊了。”
话罢,两人一同哈哈大声笑了起来。
此时,赵子殷和沈铸二人间倒是颇有一翻心心相惜之感。
酉时,夕食后。
赵家,冬藏苑。
“封县城的差事已了。明日,我就要离家。”
听着夫君赵子殷的话,离别的伤感之意,浮上了杜明月的心头。
“嗯,我知了。”心头不舍,杜明月却是没有留人。因为,她很清楚,男人都是事业为重的。她能够为他做到的,就是让他有一个安宁的家,一个外面累了,能归来歇息的港湾。
“我在家会照顾好孩儿们,也会孝顺长辈们。”
“你在外面奔波,差事要紧,人更要紧。”
“我只要你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背后,还有殷殷期盼着的高堂和妻儿。为了我们,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一通话说下来时,杜明月望着赵子殷的神色是万般柔情。
美人恩重,如何能辜负?
赵子殷点头,笑道:“放心,我是一个惜身之人。”
家国天下,孰轻孰重?在赵子殷心中,家比国更重要。毕竟,家,是他的亲人。国,却是皇家的江山社稷。
天下,一家一姓之天下。自然,赵子殷就宁可为汲汲护家的豚犬。
次日,赵子殷随伍恒卿离了封县城,回灵安县衙门交付差事结果。
日子如此,也就是不咸不淡的过去了。
七月七,七夕节。
杜明月收到了赵子殷的礼物,于是,坐月子里哪怕天气再热,再是难熬着。见着小小礼物来,她的心中都是喜滋滋的。
特别是赵箓、赵策两个孩子是越长越喜气,白藕似的小胳膊小腿儿胖乎乎起来后,杜明月的小日子就是觉得越来越有盼望头。
这般七月到了末尾。
赵子殷归家,给两个儿子庆贺了满月宴。
在当天,杜明月是起了个早,她是好好的洗了发,沐浴了三回。待到全身都是轻松了不少后,她才是换了喜庆的衣裳。准备和赵子殷这个当爹的,是一人抱一个孩子,迎接了来赵家的宾客们。
满月宴,这一回,赵家办的比洗三,更是热闹多了。
在一众的女眷们羡慕眼神中,杜明月是整天都笑呵呵的。
开祠堂,是要算吉时的。
在赵箓、赵策满月这天,请风水先生算的吉时,是在酉时。所以,杜明月是在宾客们用了夕食的宴后,才是随着夫君赵子殷一同前往了赵家祠堂。
第一回,当然,也是人生中唯一一次进了赵家祠堂。
杜明月从记忆里对比着,赵家的祠堂比杜氏族中的祠堂更大,更气派。
祠堂内,一砖一木更有一种肃穆隐隐含于其中。
此时,赵子殷抱着长子赵箓,杜明月抱着次子赵策,夫妻二人是随着赵传福这位赵家的当家人,一起走进祠堂的正厅之内。
杜明月抬头,入目的是赵家的祖先牌位。供桌之上,有香案,有祭品。
“给祖先敬香。”
赵传福挥了挥手,吩咐旁边的两个嫡子赵子齐、赵子厚抱住了两个孙儿后,他是燃了两柱香,递予庶长子和庶长媳,然后,吩咐了话道。
杜明月听罢,自然是随着夫君赵子殷的动作,接过香,磕了头后,才是随着夫君赵子殷一起,神色恭敬的把香插在了香案之上。接着,夫妻二人是从两个弟弟手中接回了两个孩子,是抱着小孩儿给祖宗磕头叩安。
“今赵氏第十四代孙,赵氏子殷,有子赵箓、赵策,续弦杜氏。”
“愚赵氏第十三代孙,赵氏传福,上禀祖宗,添新丁口记于族谱。”
“望先人有灵,庇护后人。”
在杜明月和赵子殷结束磕头后,恭敬立于旁边时,赵传福是对祖宗牌位行礼,然后,赵传福拿过供于案桌上的族谱,一翻祈祷后,才是用沾了墨的毛笔在族谱之上,添了杜明月和两个孩子的名字。
当然,两个孩子是记了大名。至于杜明月嘛,就比较悲催,只能记上简单的“杜氏”二字。
对于一个女人,把名字记上了婆家的族谱,有什么重要性?
杜明月还是知道一二的。
庄户人家不提,在大户人家来讲,女人的名字一旦记上了婆家的族谱。这就意味着,你真正的是婆家中的一员,尔后,享受了子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