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站起了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幽声道:“你与贾皇后....已无区别。”
羊献蓉冷笑:“那又如何,你与那些所谓的公卿,也无区别!乱世之中,你想避世?不过是自私的想法!本宫无论如何,都会护着皇上,护着司马皇族!”
她转身便走了,上了马车,刘曜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半响才道:“刚刚那话,是真是假?”
“半真半假,薛神医若还是执意不出,本宫不介意杀鸡儆猴,一个对皇上没什么用的神医,还苟活于世作甚?”
正文第394章准时入宫
刘曜拍了拍巴掌,赞叹道:“不错,骨子里有股狠劲,你倒越来越像个皇后了,有没有兴趣.....当第二个贾皇后?”
羊献蓉嗤笑一声:“若这晋朝还是九年前的晋朝,或许,借着皇后的身份,还有可能,可如今....群雄割据,各自为政,皇权....在他们眼底已成了笑话,诏书已成一张废纸罢了!谁也不服谁,又有谁会听我这么一个妇人之言?”
“你倒是看的通透,这晋朝从根上已烂了,别说我匈奴,旁的异族,也已楚楚欲动,不出几年,只怕也会南下,到时候,只怕整个西晋都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羊献蓉想到那副场景,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乱世之中,风雨飘摇,人命轻贱如此,任何想守护的,只怕也会从指间流走,她一个小小的皇后,又能做什么呢?
“那么你呢,你一直所在这,却对天下之事,天下之动向如此了如指掌,只怕所图谋的,也不小吧。”
他看着她,笑了笑,笑意中有着些许意气风发:“我该回匈奴了。”
“回匈奴?”
“是,这边的戏,看的差不多,也该回去筹谋。”
“你那个大哥不是要追杀你吗?”
刘曜嗤笑一声:“他想杀我,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你身边....还是少了可用之人,我给你留些人,都是死士,服下了慢性毒药,这是解药,三个月才给服一次,有了这个,他们便不得不听从你的号令,就算是我,也没法命令他们。”
羊献蓉诧异的看着他:“你....你将这些死士留给我?为什么?”
“这需要理由吗?”
“我们非亲非故,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帮我?”
刘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这种动作由他做来,有种别扭感,那双眼泛着幽光与锐利,他的声音有些轻了些:“爷乐意便是了,洛阳之后怕是不会消停,有人留在你身边护着你,总会好些。”
羊献蓉似懂了什么,只是她不愿意深思,帮一个人....不会没有缘由,他...难道....可是,像她这样的女人,又怎会让他看上?再说了,她如今可是晋朝的皇后!这辈子,生为司马氏的人,死了也是要入皇陵的。
他走了,走的时候,她也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他留给她九个死士,为首的人名为宋九,率领其他八人朝她下跪,算是认她为主。
宋九一身漆黑,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貌似是独眼,声音十分低沉:“属下宋九,见过新主子。”
见过之后,这些人便藏匿了起来,一点端倪也没留下,身边守着这些人,至少是安全了。
次日,午时,薛神医准时入宫,与他同来的也有卫玠。
薛神医神色十分难看,毕竟被人这么威胁了,不过,在羊献蓉面前,倒是不敢造次,这个世界上,不管再多么心高气傲,性命被人捏的在手中,也没了再放肆的资本。
他的医术的确不错,羊献蓉将他留在了宫内,先照料个把月,有了起色之后,自会加恩,卫玠也留下了。
正文第395章生下死胎
卫玠另外求见了羊献蓉,一袭白衣,面色俊朗如玉,神色淡然,宽大的袖口飘飞着,风一鼓起,似有乘风而去之感!
“想通了?”
“恩,你想对付谁?”
羊献蓉淡笑一声:“如今局势,可不仅仅是对付谁那么简单而已,齐王的声誉每况愈下,众人皆是不满,相反,成都王反倒是水涨船高,被人拥戴,只要一个契机,成都王再攻入洛阳反他,是再理所应当的事,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卫玠咳嗽了几声,他的身子依旧虚弱,只是被薛神医调养的不错,又一直静养,便好了不少。
“无论是齐王还是成都王,不管他们谁人掌权,对你与皇上,并无任何差别。”
“你错了,本宫不愿意皇上再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他们既然如此向往权势,那便给他们便是了,野心欲*望才能让人堕落,不是吗?”
卫玠皱了皱眉头:“你想借刀杀人,让他们相争?”
“不,本宫要的,只是将政权与兵权拿到手!不想再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这才是她的目的!手掌兵权,而不是只当个泥菩萨!
卫玠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想怎么做?”
“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既然齐王就缺个契机,那我们便成全他便是了。”
卫玠看着凤座上她的脸,曾经的羊婕妤已经成了羊皇后,不甘心沦为棋子,便想成为操盘手,可是,就连那个贾皇后也被诛杀,死于权利之争下,她又有什么本事,将旁人玩于鼓掌之中?
天渐渐热了起来,珍珠的肚子渐渐大了,若她这一胎生下了皇子,那么羊献蓉打定主意,欲立其为皇太子!
司马衷身子弱,常年卧床,不得不立皇嗣,这是立国之本,因有赵王之鉴,故此,齐王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