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又如何在形同废宫的翠屏宫艰难度日,如今终于成为了皇后,却依旧如履薄冰,半点也不消停,心底自然十分疼惜。
“娘娘一点都不狠毒。”
“你不用拿话哄我,我刚刚....的确想杀了她,也确实动了去母留子的念头,本宫的心....怕是已经黑了。”
“娘娘....”
“回了吧。”
她回到了翠屏宫,便关紧了房门,不许任何人打扰。
不多时,刘曜姿态慵懒的坐在软榻之上,手中还拿着一本书,羊献蓉对于他的出现已经的习以为常,瞥了他一眼,淡声道:“齐王与成都王可都暗自有部署?”
“不曾,这仗打不起来,成都王的母亲程太妃染了重病,过不了几日,他怕是会以此为由退回邺城。”
“哦?成都王竟会主动退回邺城?”
刘曜嗤笑一声道:“一山不容二虎,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两条路罢了,一是,与齐王争个你死我活,不过,硬拼的话,他根本没有胜算,二是,退避三舍,除此之外,没有第三路可走,程太妃病了,正巧便给了他一个借口,如此,还能赢得名声,又何乐而不为呢?”
正文第390章封赏之难
“名声?”
羊献蓉有些不能理解,刘曜细细为她分析起来:“因生母生病,而退回邺城,避免因争权的兵祸,此为大孝,此为其一,我猜,他接下来,还会推诿所有的嘉奖,另外,还会为他手下的兵将邀功请赏,如此一来,不就有了名声?那些将领们也会更对他忠心。”
“倒是一步好棋,如此一来,齐王倒也算捡了个大便宜了。”
刘曜品了一杯清茶,眼底却有种洞察一切的清明:“捡了个便宜?未必吧,这洛阳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烂摊子,几十万大军,要吃什么,喝什么?成都王的人给了嘉奖,那齐王的人呢?”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真以为天下是那么好得的?就算他现在是大司马,甚至逼退了成都王,成为了大赢家,接下来,那些繁琐之极的事,才真正要人老命!成都王急流勇退,并获得一片盛誉,而齐王呢?
洛阳断粮了,这一断粮可是要命的事!之前的粮食一般从巴蜀中运来,只是因为前不久的战乱,已消耗太多,而漕运停运了,这就更岌岌可危了!到底从哪里弄来粮食喂饱洛阳的百姓,以及几十万士兵的肚子?
“看来,齐王有的头疼了。”
“这个大司马,他能当多久,接下来,就能看的出来了,若是他是昏庸之人,只怕会倒台的更快,如今的晋朝,群雄分据,战乱四起,利益为重,朝廷.....只怕也是形如虚设,不是一两个人能扭转的。”
听着他一个异族之人,说着这样的话,羊献蓉的心沉重之极,这个天下....早就乱了!人心的贪婪,才是这乱世之中最可怕的,所有的人都沦为了棋子!被卷入其中,她是,司马衷是,齐王与成都王更是!老天才是操盘手,也不知会死多少人,流多少血腥,才能再还这天下一片安宁。
天际处,一片血红,羊献蓉看着西边的方向,心口慌乱了起来,对于现在的乱局,她无能为力,她能做的,不过是保全自己与司马衷的性命罢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刘曜,冷声问:“你老实告诉我,你一直暗藏在西晋,到底所欲何为?”
刘曜回看她,笑了笑:“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目的....从来只有一个,只是....现在还不是机会罢了,我等着你们晋朝人,自取灭亡。”
最后那四个字,叫她生生打了个寒颤,自取灭亡.....呵,他看的的确透彻,他们不就是在自取灭亡吗?
齐王这边正焦头烂额,不过,粮食问题,倒是被解决了,一个叫陈解的苍部令史提议说:“南方米谷皆积数十年,时将欲腐败,而不漕运以济中州,非所以救患周急也。”
方法也就是将南方积累了数十年的粮食运了过来,恢复了漕运。
只是这个问题虽然解决了,如何犒赏三军之事,却叫齐王头疼的很,赏,当然要赏,可如何赏?几十万的军队,数千名将领,总不能人人都封侯吧。
正文第391章渐失民心
齐王这人做事做的不干脆,他要是索性都不赏,或许还没什么,可他偏偏赏了,除了那些应召而来的杂牌军,他赏了他的那些亲卫军!
这下可就捅了蚂蜂窝,一起打的天下,杀的敌,只嘉奖他们,不奖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一来,搞的怨声载道,也正因此,他便渐渐失去了民心,而成都王的名声反而越来越好了。
说到这,又不得不提到一个人,陆机,曾是‘金陵二十四友’被赵王司马伦招揽过,后任中书郎,十分出名的大文豪,齐王要严惩赵王余孽,便连他也一起抓了,甚至差点杀了他,后来有人求情这才放过他,为此,他还专门写了一篇《豪士赋》来骂齐王,文人骂人,自然是指桑骂槐,每一句都是艺术,这篇文流传甚广,甚至百世之后,也依旧流传着。
齐王倒没将心思放在这,他在防备着一些人叛变,因封赏不均,自然有人不满了。
王府
王舆与他的部下一起喝酒,一旁还坐着不少姬妾,酒过三巡了,这酒劲一上头,那股子憋闷气就有些压不住了。
“大人,他奶奶的熊,属下有句话实在不吐不快!那齐王算个什么东西?诛杀赵王,大人你出了多少力?孙秀是你杀的,中宫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