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那两位都嫁人了,说这些不好吧。”
“哈哈,你是怕传到云公公耳朵里吧!”柳西笑道,“放心,云公公才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呢,他忙得很。”
夏文把算盘收好,无奈道:“放你一天假,出去玩吧,不用在店里守着了,也让我清净清净。”
柳西一摊手:“穷得要死咯,哪玩去啊?”
夏文扔给她半吊钱:“逛街去吧,你们女人不最喜欢逛街吗?”
“这不是从我下个月工钱里扣的吧?”柳西拎着钱,一脸精明道。
“不是,额外给你发的红包,行吗,姑奶奶?”
柳西这才满意地把钱收好,道:“乖侄儿,姑走了。”
一旁门外的云彩噗嗤一声笑了,道:“别欺负人夏管事好脾气,让董少爷听到了,没你好果子吃。”
夏文惊讶道:“云,云大人?”
“称不了大人了,叫我冯姑娘吧。”云彩客气道。
柳西道:“冯姨是找我,还是找他?”
云彩道:“自然是找夏管事了,你不是要出去玩吗,还不快去?”
柳西眼珠一转,盯着他俩瞧了一瞬,笑嘻嘻道:“那你们聊,我不打扰了。”
夏文请云彩去后面小隔间坐了,给她倒了杯茶,道:“不知冯姑娘找在下有什么事?”
云彩盯着夏文瞧了一会,才笑道:“你和令弟可真不一样,亲兄弟看着倒想是假兄弟。”
夏文愣了下,觉出她这话里的不对,谨慎道:“你想问什么?”
“我不过是觉得好笑,亲兄弟看着像假兄弟,假姐弟倒自称是亲姐弟了。”云彩话头一转,收了笑,“那假模假样的商穗有没有和你说,他新认了个姐,名叫楚琴?”
夏文眉毛一挑,道:“原来他姐姐名叫楚琴。”
云彩道:“原名自然不叫这个,就比如我,原名既不叫云彩,也不叫冯艳。我和楚琴是一起长大的,说不上情同姐妹,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
夏文心里有了数,先默默骂了万永梅一顿,才道:“你请放心,管他真的假的,早晚会变成真的。他不是什么君子,但也没有小人到算计迫害一个无辜的弱女子。”
云彩柔柔一笑:“若是令弟也似你这般君子就好了。我也不过是个弱女子,为了冯家,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弟,不得不抛头露面左右周旋。结果不知怎的便碍了令弟的眼,一会觉得我是看上了他那义父,一会觉得我是看上了他那义兄,幸而没觉得我胃口大到父子通吃,哦,也许是他觉得我没那个本事。”
夏文在心里又把夏远洋骂了一顿,道:“他从小就不听我的话,我们兄弟俩分开的时候比在一起的时候还多,我想管也管不了他,真是惭愧,惭愧。”
云彩客客气气道:“我也是,从小和弟弟分开了,重逢后就有些生分了,好些事我想管也管不了。他和令弟也不对付,许因着脾气都有些倔的缘故吧。其实我是很敬重夏管事的,只望不要因着两个晚辈,让咱们两人之间起了嫌隙。”
夏文忙道不会,云彩顿了顿,道:“不知韩玉现在如何了?”
“她去了海南,已经再嫁……”
夏文猛地顿住了,万家兄弟俩都有不同程度的脸盲症,认人多是靠名字、身份、衣物、说话声音等特征认。云彩和在教坊里时已有了许多不同,她如今的模样,就是自己乍一见了,都无法想起教坊里那个穿金戴银、满身绫罗绸缎的贵夫人,更何况是鲜少出入教坊的万永梅了。
万永梅总不会至今都没认出这人是他去赎韩玉时列位在座的左韶舞大人吧?他不会一直当他是西北冯家镖局的二管事冯艳吧?他到底有没有疑惑过,为什么冯艳会有个教坊出身的干侄女儿?
天啊大梅啊,你知道你第一次见云彩时就已经被发现是假的商穗了吗?不过云彩看样子一点也不在乎这人的真假,就是想联合他去坑小乐山先生。
夏文想了想,继续笑着道:“……已经再嫁了,嫁的是营里一位九品武将,也算是官太太了呢。”
云彩便抚胸笑道:“那我便放心了,我总希望她们离开教坊后,一个个都能过得好。”
待把云彩送走,夏文长出一口气,本来想写封信给万永梅提个醒,但是他能想到的,董致也能想到,董致知道的消息远比他多的多。嗯,那自己就不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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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逸访斋后院。
万永竹捏着京里的来信,一路打着哈欠进了屋,四处找拆信刀,找到一半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大少爷了,手边没这种金贵玩意,便随手撕开了信,看了起来。
信是年清写的,万永竹才看了两行瞌睡虫就跑了,瞪大了眼看完了。
皇帝的弟弟襄王游戏花丛中玩过头不行了,找了个巫医,巫医让他找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出生的童男煮了吃,吃完便又可一柱擎天了。襄王不知怎么的找上了前太子妃的娘家赵家,赵家某姑奶奶参加过年清的满月宴,想起年清正符合条件,便推荐了他。
后来这事让董致知道了,襄王不敢再打年清的主意,加之他又添了别的不可名状的病症,巫医就改了治疗办法,让他找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出生的童男练采阳补阳法。正好董致参加过赵家小少爷赵韵的周岁宴,想起他正好符合条件,就向襄王推荐了他。
如今董家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