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突然遭袭,求援手书的失踪,串联在一起,像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将所有人拢在一起。而这一切,会否因某人而起?
下意识地,他看向容渺,面具下,那容颜无人得见,可那份冷静自持,根本不像一个女人所有。
“伯父!”周潼哀声痛哭,“江乘完了!殿下……殿下他……”
“殿下!”周轩回过神来,没错,不论如何,城池失守,可以再夺回来,殿下安危才是最要紧的!“我即刻整军,保护殿下!”
“来不及了!殿下被北国大将慕容羽所俘,侄儿侥幸诈死逃脱,伯父,我们怎么办?殿下怎么办啊!”
一语未毕,已入闷雷轰顶,震得周轩倒退数步,身躯摇晃,一跤跌坐在椅上,“你说什么?”
他双眼赤红,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说……殿下怎么了?这……这不能开玩笑的……”
“伯父!殿下被北国所俘!千真万确!”周潼重重叩首在地,悲泣不止!
第39章死牢
周轩气血上涌,额上青筋暴露,冷汗涔涔。站起身来,只觉眼前一黑,几乎栽倒。被徐茂等人连忙扶起,颤声令道:“即刻拔营……去、去江乘……营救殿下……”
徐茂道:“将军……这两人如何处置?”
在此危急情况之下,也只有徐茂还记得容渺和唐兴文二人,周轩茫然望向他,一时都转不过神智来。半晌才脸色稍缓,咬牙道,“关押起来……待我……待救下殿下再……”
周潼这才注意到被人押着的容渺,和被郭蕴紧紧揪住的唐兴文。他泪水稍止,“将、将军,此二人犯了何事?”
是身份被人发现了么?这个时候,他们跟着添什么乱?国难当前,他哪里有心情去管他们?
周轩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文和在营寨养伤!留下五百将士看守舰船,徐茂,你配合文和驻守,再出纰漏……你自己看着办!其余人等,随我杀去江乘!”
“得令!”众将齐齐抱拳应命。郭蕴担忧地松开了揪住唐兴文的手,投给他一个担忧的眼神,随周轩出了大帐。
周潼伏在帐门前,见周轩强打起精神,嘶着嗓子向全军训话,不救回广陵王殿下誓不还家,其实这话说的漂亮,虽鼓舞了士气,群情激愤之下有着超乎寻常之效,可从周轩身后的各位副将、参军脸上,看得出这些人的底气不足。奉命辅佐广陵王殿下迎战北国,却因水师军纪不严给了敌人可乘之机,以致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皇子被敌军活擒,朝廷怪罪下来,在场人人都是死罪。
此时的容渺却是一脸震惊。她骤然被牵扯进一场命案当中,图林之死谜团未解,又有广陵王被俘,一桩桩一件件,似乎有人隐在暗中掌控全局,一步一步算计得分毫不差?那盗取战船便是调虎离山之计?原来不只镇北侯身侧有细作,这水师营中也不干净啊!
楼船数十,战船上百,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盗走,此事从前未仔细想过,现在看来,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敌人计策。这水师营中,究竟有多少北人细作?
江乘地下某密道当中,广陵王俊朗不再,形容狼狈至极,见到面前出现的人影,愤然大骂不止,“慕容羽,你这狗贼!是你欺骗本王!你假意与本王合作,根本不是真心助本王夺得太子之位!是你指使那杨进诱本王偷盗自己的战船,运送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琉球武器用来充实军备!本王尚未得到军中实权,要武器何用?本王与皇弟自相征战,你们北人便在其中寻找可乘之机,本王真是悔不当初!你初次来广陵联络本王之时,就存了不良之心!你引诱本王对太子哥哥痛下杀手,根本就是想借本王之手,乱我南国朝纲!狗贼,你不得好死!”
慕容羽微笑捋捋短须,鬓边白发微扬,“广陵王殿下,您这不是见外了么?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本将是北国慕容羽,你难道会不知本将的立场?南朝太子死于你手,并非本将递的□□。东海王四早与你岳家有瓜葛,也并非本将从中联合。本将不过拿了一张琉球弩给你,是殿下自己决意收购琉球武器,并偷盗自己的战舰运送回广陵的,哪一样是本将迫你?殿下若无野心,本将焉能靠近殿下身侧?是殿下给本将机会,本将才能拿下此战最大的战利品啊!”
慕容羽低笑出声,广陵王脸色惨白,两行清泪坠落而下。是他太傻。
以为用几座城池许诺,就能满足北国人的狼子野心,甘愿做个屈辱的傀儡帝王,也想一偿那登临帝位的滋味。近来他嚣张太过,一雪从前被父皇忽视、祖母不喜的前耻,一跃成为南朝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慕容羽替他出钱出力,帮他用至宝收买他那太后祖母,才让太后有了那一梦之说,才让他有了跃然父皇眼前的机会。
可现在,到手的一切,都是一场空梦。他如何不悔,如何不恨?他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真龙传人,原来原来,从头到尾,只是个被北国人掌握在手中的玩偶,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周潼重伤未愈,能坚持到营寨已是奇迹,此刻他摇摇欲坠,干裂的嘴唇渗出血珠又凝结在一处,他朝容渺挥了挥手,“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兴文扑上前去,将容渺拦在身后,“周参军,容后向您解释,请准我带她先行离开……”
“不可!”周潼被两个士兵扶着坐入椅中,那边徐茂大步上前,“此二人罪大恶极,周将军本欲极刑处死,现改令押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