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犹在昏睡当中。
“将军,不好了,您看,看守这帐子的两个兄弟都晕了!”
“不好!”周轩大感不妙,“快进去看看!”
齐跃的真实身份,分明是……,岂会与人争女伎而伤人?周轩满头雾水。
可听郡守府来人说,这命案人证物证俱在,又有营寨中守卫被打晕,就连同帐的唐兴文亦是人事不知,种种迹象,都说明此事极为蹊跷。不是“齐跃”干的,又会是谁呢?费尽周章只为冤枉她一个小小水兵,又有何意义?难道她身份被人知晓,为了扫除镇北侯府余孽,才特地下了此套?
周轩是一万个不信,容渺小小身板气力,如何能够伤及粗壮的图林?若被郡守府的人将她拿去,戳穿了身份,周潼、他自己,连同整个水师,都成了被她一个小女子所蒙蔽的笑话。
周轩望着被押出帐外的容渺,恨不得抢先扼死了她。都是她的出现,令他如此头痛,如此骑虎难下。
“你等确定,郡守大人所说的凶徒便是此人?”周轩阴测测的问道,肃杀之气令那衙役胆寒,恭敬道,“正是,请周将军行个方便,允我等带此人回去审讯……”
“唔,回去转告你们大人,这是军中事务,自有军法处置,请黄大人午时之前,将人证物证一并呈来,本将自会给朝廷、给全军将士、给图将军一个交代!”
“这……”衙役冷汗如雨,“我们大人……”
“小小郡守,在我军中拿人,你且回去问问你们郡守,这是哪条律法给他的胆子!”
周轩冷哼一声,怒若雷霆万钧,那衙役两腮抖动,久久没能挤出半句言语。
周轩冷眼望住容渺,大手一挥,“将此人带入本将帐内,传郭蕴等人一并前来!”
容渺被推搡着向前,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全没准备。为何她会与凶杀案扯上关系?为何事情发生得这么巧,刚好她出去见了杨进一面,就被人冤成了逃逸出去杀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走入帐中,周轩忍不住大声咆哮。“周家自问没什么对不起你们镇北侯府,你父亲的事,我已递过求情的折子,难道这种家国危难之际,我分兵去救迎你父,你才甘心?这种种祸乱,全因你而起,眼看你要毁了我精心培育多年的水师,我焉能容你?”
“伯父明鉴!容渺无可奈何,图将军遇难一事,确与容渺无关,请伯父……”
“迟了……”周轩长长一叹,“勿怪我无情,我周轩、和我周家,都冒不起这险!”
郭蕴、徐茂等人拜帐而入,周轩摆摆手,“将此子带下去,天亮后辕门前处以极刑。休要他多说话,徐茂,你卸了他下巴!”
容渺眼中终于有了惊惧之色。这一刻,她方能肯定,周轩是真要杀她!
徐茂朝她走来,面上露出诡异的冷笑。她令他出丑,他终于有机会奉还。
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嘶吼。
唐兴文双目赤红,浑身是血,手脚上兀自挂着被生生扯断的绳索。
他抬脚踢翻一个欲拦截他的守卫,踏进帐中,目龇欲裂地望住诸人,“要动她,先问过我!”
“混账!”周轩脸色难看至极,提起身旁铁剑。
“罗胜,你他妈疯了!这是将军大帐,你这是干什么?要造反?”骂他的是郭蕴,一边骂,一边扯着他后退,罗胜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青年才俊,他有心相救。
“我二人分明数次为水师立了战功,可将军如何对待我等?不分青红皂白地关押,问罪,如今更莫名任人将戕害上将军之罪加之齐跃头上。图将军遇刺一事,审都未曾审过,若我适才未听错,将军直接赐了极刑?这就是我等为之卖命、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将领?既视我等性命如草芥,我又何必屈从?”
“混账!”周轩骂道,“本将如何行事,用得着你教?你真当自己无错?抖落开来,你也死罪难逃。年轻人,本将爱惜良才,不愿见你误入歧途,从今起除去军籍,你自行回乡去吧!这人的闲事,你莫要管了!”
在情在理,周轩自觉都已仁至义尽。通敌罪臣的部下混入水师兵营,换作任何一个将领,难道不该论罪行刑?如果镇北侯当真不曾通敌,他本着同袍之心,世家之谊,自也会从中帮忙斡旋。不愧于天地良心,不愧于忠厚良才,更不愧于家族门楣,试问他自他何错之有?
至于容渺是否无辜,他已无暇顾及。这世道,战乱四起,女子本就命贱,若非她不安于室,惹下这许多祸端,又焉会得到这样的下场?他出手替镇北侯解决一切是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今天谁要动她,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唐兴文劈手夺过郭蕴腰间佩刀,横刀立在帐门之前,通身杀气凛凛,身后诸士兵试探靠近,身前诸将领抽刀相对,他一人之躯,恍似千军万马之威。
周轩黑面深沉,郭蕴在旁焦急不已,担心周轩下死命,抢先扑了过去,边打边骂,“混蛋,老子提拔你当教头,做屯长,你就这么报答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他的佩刀在唐兴文手上,就那么赤手空拳地扑了上去。唐兴文对任何人都下得了狠手,唯独对他不能。自己欺骗在先,隐瞒身份,却得他厚待,一路关怀提拔,悉心栽培,他与容渺能安然躲在军中无恙,也多赖有他作为倚靠。唐兴文木然让了三招,挺着身躯任由他扑打,双目望向被人架起的容渺,目光并无悲切。
今日若为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