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要出院了,他的眼睛已经模模糊糊可以看到人的轮廓,再过一段日子,就能恢复大半的视力。也许还是要戴眼镜,但他分明戴上眼镜也十分斯文好看。只是抗排异的药,怕是要吃上一辈子了,他向来不是一个配合用药的好病人,假如她不在身边,他能不能记得按时吃药?
她推门进去,他还在睡,耳朵里还插着耳机。他最近非常放松,经常听着音乐或广播就睡过去,睡颜平静,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此刻与他离得这样近,却已经想的那样远,她就知道她没有这样的好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不能奢望太多。
她为他收好耳机和id,握住他的手,垂眸贪看他的模样,忘了坐下竟然就一直在那儿站着,直到双腿都麻木了才缓缓松开手。
眼睛干涩发红,脸上却是干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她终于也学会了像一个少年那样去爱,却像一个成年人一样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