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声问。
“都要。”我的指尖掐的手心生疼,却抑制着,不让自己嗓音发颤。
“我要是不给呢?”
“林斐邑,你讲不讲理,从小到大,你抱过他们几次,陪他们过过几次生日,关心过木子的学习成绩吗,知道豌豆爱吃什么零食吗?你凭什么不给?”
“那不重要。”
“那到底什么重要?”我不觉的提高了嗓音。
“重要的是,我不可能让你带走他们,无论是木子还是豌豆。”他指间夹着一截烟屁股,胸有成竹的跟我说。
那一刻,我恨不得上去把他的脸挠花,不过我忍住了,我知道惹恼他,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你想要怎样?”
“我生平最讨厌别人算计我,知道吗?”他语气里无一丝波澜,听在我的心里,却是汹涌澎湃。
“我一无所有,做这些,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争取点什么。”
“一无所有,我给你的不够多吗?”
“我想要的,你从来都没有给我!”我压抑着,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声痛哭。不想让他看到一个软弱的好欺负的我。
他沉默着,我依稀听到窗外的雨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玻璃窗上印出我的影,凌乱的发丝,微微颤抖着的身子,盈满泪水的眼睛。
“你想要什么?”
我知道他在逼迫我,把我逼到无路可走的峡谷,他就站在一旁,看着。
“我现在都不想要了,我只要儿子,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到你们那里去闹,我是不怕丢脸的。”
“我怕丢脸,怎么办呢?”他起身,手撑在茶几上,靠近我,尽是挑衅。
“你别欺人太甚。”
他用冰凉的指尖去碰触我眼角的泪水,轻轻的。像是在摩挲一件稀世珍宝。
“说,你让谁查的?”
“我不能告诉你。”
“花了我多少钱?”他捏着我的下巴逼我看他。
我从茶几下面摸到了水果刀,我想,他要是不依不饶,我就死在这里,那样,我就不会被他这样羞辱了。
他眼尖,看到了,一把夺过来,扔到远处,捏着我下巴的手不断收紧,“你就这么想要我的命?”
“我不会的,我只会杀死我自己,我死了,也是被你逼死的。”我看着他沉郁的眼睛,哭着说。
“何必呢?”他松开我,坐回到沙发上,“离婚可以,儿子留下,你走。”
“我会让你身败名裂的。”我颤抖着,泪水像是决堤的海,我拼死也要跟他斗个你死我活,我不能便宜了他,不能让他这么欺负我。
“好啊,我期待着。”他离开,在玄关处,他笑着说,“这房子不错,暖色系,我很喜欢。还有,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你弟弟现在不是在秦晋手下混得顺风顺水的吗,听说还去了广州的分公司做主管,挺好的,不过,他以前那些赌钱斗殴的事情,我都留着底呢,以前我能把他捞出来,现在我也能把他送进去。离婚的事,你掂量掂量吧。”?
☆、折磨
? 已是盛夏,路边的树叶也是蔫的。新闻上播报着,最近气温在四十度左右。讨厌这样的季节,让人在这个世界上无所遁逃。
陆裕过来给我送那个离婚的本,顺便把豌豆接走了。我没告诉豌豆,妈妈以后不能每天都陪着他了。
其实,我挺恨我自己,这么就被人置于死地,没有一点反击的能力。
陆裕把豌豆放到车里,回身,说,“嫂子,虽然你跟我哥分开了,但是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弟弟一定尽心尽力,帮你解决。”
“陆裕,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以后不想跟林斐邑有任何的牵连。所以,以后,我们还是做陌生人,比较好一些。”
“嫂子,你不能对我这么绝情啊,我哥做了坏事,我又没有。”他一脸无辜。
我想,你也知道你哥做的是坏事,你知不知道你哥是个混蛋呢。
豌豆趴在车窗口,“妈妈,你去外地什么时候回来?”
从他出生到现在,我从未跟他分开过,一晚上都没有。我心里如同刀割一般,木子尚且大一些,他却还不到四岁,我走过去亲吻他的脸蛋,“乖豌豆,想妈妈了就给妈妈打电话,好不好?”
他嘴一撇,就要哭出来,陆裕的车却是瞬间窜了出去。我站在楼下,喉咙酸涩的难受,阳光太过刺眼,有那么一瞬,我头晕的厉害,差点站不住,扶住旁边的那棵树,才好了一些。
什么叫破屋偏遭连夜雨。
顶着太阳走了二三里路,去一个小公司面试,七拐八拐的到了之后,看看前面排的十多个女孩,各个都浓妆艳抹,穿着超短裙,胸挤成两个圆球,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心里想着又泡汤了。果真是,面试的那几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我进去之后,他们扫了我一眼,大致就没什么兴趣了。问了几个没有营养的问题,回去等通知吧。
回去之后,就病倒了。头痛的厉害,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找了几粒感冒药吃了,睡了一觉,不好,反而是更严重了。去医院打点滴,医院里人满为患。云起陪着我,我烧的晕乎乎的,躺在病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醒了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只是八月的天,余温未了,仍是感到沉沉的热。妈给我熬了些清淡的粥送过来,我好歹也喝了一小碗。妈心里有气,也不管我病着,“你何必这样作贱自己,谁离开谁都是一样过。只是从未见过,有哪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