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越生分到没话可说,你没发现我的好胜的心都减半了。”
“没有。减半的好胜心,那说明你还有澎湃的激情。”
“我的心越来越落寞了。澎湃不起来了。”
“你是不是想楚楚可怜的象个病美人?保持下去啊。我爱看。”
“不能白看。收费啊。再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一句话,垂垂老矣,让人怀疑还有多少生命力?”杨照故意说得严重。
“嗯?是吗?”陈小嘉平静的笑。
“我在你的眼睛里读出了许多。是沧桑,孤独,虚空,都是似而非,我说不好了。”杨照知道因为高茗茗想要买画刺激了陈小嘉的神经,他的心更冷漠了。
“是吗?”
“听听,水波不兴,说话都轻描淡写,一些人,一些事,都是出现在你生命中浮光掠影的过客,短暂或是稍长时间的停留,再如何的美,悦目,震憾,感情的付出也终是海市蜃楼,只一场风就消失不见。我们这个年纪,学会淡忘就是好事。”
……陈小嘉正襟危坐,“人生就是交响乐,深情,低沉,激昂,狂想,古典,九曲十八弯。跌落,起伏,山崩海啸,黄沙千里,大陆漂移,不要刻意寻求那一瞬间撩拨你心的和弦,苍颜白发,听不出来诗还是歌词似是而非,人生是咏叹调,你只管向前,不要回头,就如你所说,淡忘吧。三十岁以后不需要清醒了,记忆不要深刻,日本作曲家姬神因为痴迷音乐创作而过早离世。”
“有点小伤感了?就是轻快的曲子你都会听出伤感,我对于人生不想总结,人生不需要深刻迷迷糊糊也没什么不好。”杨照怕牵出他的伤感。
“往事不要感慨,我们要生活,要工作,养家。怎么样也是一生。”
“你是赚钱也有立场,赚钱不会带给你多大的快乐,那记得,工作使人快乐。”
“现在谈不上快乐与不快乐了,为自己也是在不同程度的消磨时间,过了周五就是胜利,放松警惕。”
“呶,今天是周六,你怎么不快乐?”
“没有啊,到处有诗境,随时有物华,说不上有什么让人快乐的也说不上有什么让人不快乐的。”
“说得这么深奥。参禅呢,你?”
“我看得出来,你没有去想,要多去赚钱,或是有什么成就,只是为了有事情做,不让自己闲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现在什么都有了,驾着车子随意去想去的地方,家里娇妻愿意和你白头,你,按理应该满足了吧。”
“无欲无求。”
“也是境界了,你现在不用拼命赚钱,可以问鼎艺术高峰了。”
“灵感也消失了,手中只剩下空空的画笔,没有了灵感,创作激情,还能画出什么?”
“怎么会呢,从前的你多用功啊,山是山,水是水,富有生命力。那么打动人心。你搁置画笔,我都认为太惋惜了。”
“没有了润笔的动力,精力,你还是画者吗?头脑空空,如有神助,一去不复返,回不去的旧时光了。”
“可惜了你多年的功底。你的艺术细胞去哪里了?”
“是啊,似乎一夜之间,什么都有了。我只是把自己丢失了。”
“我看你的神色不好,我忍不住想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一直不对头。这样下去你会折腾死。”
“我不是好好的吗?”
“说的言不由衷,什么好好的,人在,心死了,我们之间你还隐忍不说,你看看你自己哪象做父亲的人?”杨照起身要走。
身后的陈小嘉垂下眼睛。
耸壑凌霄下,正是别致的景色,李涛看得怦然心动,可遇不可求怎么可以错过,不失时机的抓拍。
沉浸在其中,时光似静止,因为这个时候的云和山峰正应了一首诗。
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下。
青峰点染的隐隐约约,云的神态象是调皮的顽童,变幻不定不可捉摸,难得一遇的景色,让人贪恋,流连……
正兀自出神的他,忽然被惊扰。
“李局……”
一声呼唤,伫立桥头的李涛不知觉的暗地叹口气,好兴致又要被打扰。
“李局您在这里赏景呢,也不叫我一起来陪。”一辆宝马戛然停下来,走下车的男人快步走近。
“我也是信步走到这里了,赵明华,你也这么轻闲?”李涛心里的不悦又不好表示出来。
“那是,您百忙之中出来转转,怡情山水,周末出来玩玩乐乐,我要不约上李局,怎么也不能尽兴啊?”
“呵呵,很好。”
“李局好有雅兴,眼前千姿竞秀,水青水媚,无怪李局这么欣赏呢?”
“呵呵,我啊随意走走。”李涛一脸柔和的笑。
“李局,过会就到了晚饭的时候了,我请您去个好地方,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喜欢那个环境。你看……”
“又来了一位,谁呢?”赵明华看到一车转过路边,车子停下来动作娴熟,开了门走出一个人。
“是,王新峰这小子。”赵明华眉毛动了动,有人搅了他的吃请,多少有点不悦。
“李局,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人大步走来,“赵哥,还是你来的早啊。”
“刚到一会,你们就来了。”李涛笑迎。
“你也不晚啊。看到你出来,我才认出是你,怎么又换车了?”赵明华忍不住问。
“那个车开的不顺手,当然换了。我的车不能和您的车比啊,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