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这么好的家。
一忽儿,宁容妗哭累了,见姚氏已经风平浪静,察觉肚子更加饿了,眨着浸泡过的水晶葡萄似的眼睛对姚氏撒娇道:“娘,我饿了。”
姚氏没好气的说:“饿不死你。”虽则如此,还是赶紧吩咐下人去厨房拿些饭菜。
她慢吞吞的吃了饭,察言观色,笃定娘亲不再生气,便为秀杏求情:“娘,你饶了秀杏吧。她伺候我也挺不容易的。”
姚氏不留情面:“不行,奴婢就是奴婢,做错了事就得罚。”
宁容妗只好无奈住口,娘既然这么说了,便是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饭后又在姚氏那里消磨了一个时辰才回房间。
万万没想到房里站了个人,隔着帘子,他的身影影影绰绰,挺拔峭立。正看着她写的字,无声无息。
一看到他,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那种寒意又袭上心头,她懊恼的埋怨自己,怕什么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心里这么想着,脚却踏不出去步子。
“过来。”他听见声响,放下手里的纸,注视着她。
宁容妗慢吞吞的走到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尴尬的哈哈两声,“关朔哥哥,你怎么在我房里啊?”
他上前一步。宁容妗往后退了两步,退完之后发觉这样不好,复“呵呵”干笑了两声。
关朔皱了皱眉头:“你怕我?”
她摆摆手,飞快的说:“没有!”
关朔不再上前,沉默的盯着她。那双黝黑的眸子光华流转,放射着让她感到害怕的光芒。宁容妗心里老是有不好的预感,手足无措地站了两秒,转身离开,“关朔哥哥,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情要和爹爹说,不陪你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扣住腰抱起来,关朔抱着她往里面走。宁容妗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直挣扎个不停:“关朔哥哥,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他轻而易举地平息了她的反抗,将人放到床上坐好,堵住去路:“为什么怕我?”
她摇摇头,死不承认。目光左右游移,转了个话题:“关朔哥哥,你救了我我还没谢谢你呐,要不是你,我没那么容易逃掉。”
关朔顺口接:“是,你还没谢我。你打算怎么谢我?”
这人不按套路出牌!宁容妗原以为他会说你也救过我,应该的,不用谢之类的,没想到他这么说,整的她措手不及。
“啊?”
关朔慢悠悠的重复:“你打算怎么谢我?”
宁容妗愣愣的看着逼近自己的男子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磕磕巴巴地说:“还、还没想好。”你看起来不像缺钱的样子,该有的都有,我难道要以身相许?
他的目光仿佛有极强的穿透力,一眼就能看穿她心里所想。她在这种目光下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慢慢靠近,宁容妗往后退了退,退无可退之下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他轻轻一笑,在她头上取下水晶凤尾蝶发钗,“我要这个。”
在明国,自古以来有一个习俗,女子若是钟情于哪个男子,就把最爱的发钗赠给他。男子若是收下,就表明他会娶她。
宁容妗惊呆了。
她不想乱想,因为自己才八岁、八岁!可是即便是这样,关朔也不应该开这种玩笑啊。他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意义?
她抬眼看向他,有些话不敢说出口,怕一说出来就变质,而她承受不来这种变质。
“能换一个不?这个一点都不值钱。我有好多小东西……”
他打断她:“不,就是这个。”
宁容妗张了张嘴,心里回旋了千百句话,终究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她发现,在他面前,自己总是难以反抗他。于是沮丧地垂下了脑袋。
他弯腰与她平视,抬起她的小下巴,通过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望进她的心里:“团团,以后再见到我都不能再躲我,知不知道?”
她脑袋空茫,一切反应都不经过脑子,他说什么都好。只听见自己的声音:“知道了。”
京城远
第30章第二卷 京城
除了经历了一次可疑的抢劫,宁府的家船一路上顺风顺水,终于在七月份初到达了京城。城外的南渡口,停泊着来来往往的船只,每天在这里经过的人数以万计。货船上的船工在往返卸货,客船上的人们提着行囊,有秩序的走下船来。而像宁府这样的贵族家船,一般有专门停靠的地点。
炙热的阳光下,只见一艘巨大的秀致的船破开水面缓缓行来,船上帷幕波动,珠帘垂掩,行走的侍女的腰带飘飞,鹢首高高翘起,船身简单而富有诗意的雕镂吸引目光。船上有两层高的楼,檐角斜飞,简直是行走的居处。高高的旗杆上挂着宁府专用的旗帜,飘飞不止。
渡口的人们几乎都注意到了这一幕。人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这船真气派,是哪儿做官的官人回来啦?”
“你不知道?江南的巡抚大人回来述职了。”
“巡抚?那可是好大的官,怪不得!”
“你知道什么呀?看到上面写的宁字没有,那可是宁国公府的船!”
……
船缓缓靠岸,不一会儿,从侧边放下一块长长的踏板。船上的贵人才出现。走在最前头的是一对夫妇,男子儒雅沉静,腰戴祥云羊脂玉佩,行止从容不迫。妇人衣饰华美,眉目柔和,时不时和男子低低说两句,含情脉脉。后头是三个年龄不一样的少年,个个俊俏,风姿绰约。
最左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