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中,一曼妙女子的身体若隐若现,她穿的极少,只勉强遮住重点部位,也是深紫色的,倒是像直接将帐子扒了下来围在身上。
偶尔有风,将挂在帷帐一角的金铃吹的铃铃作响,随着一侧帷帐被掀起,另一边的帷帐在风力的作用下有些慌张的舞动着。
“您来了。”裕娘伸出手,她白皙的手腕上挂满了金色的宽大手镯,这是她喜欢的,她就喜欢这金闪闪的东西。
这些基本都是从薛庞延的金库中拿出来的。
汴元信并没有接她的手,只是坐在了床边沿,方才沐浴出来,他身上还有潮气,衣衫也宽松的垮着,裕娘倒是不气,从他身后缠上来,对着他的耳垂吹气,纤长的手指游动。水蛇一样的用手指勾勾汴元信的长发,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汴元信的眼睛上,轻笑着说:“我最喜欢你这眉眼,恐怕这天下没有第二个男人能比你的眼睛长的还要漂亮了。”
“你昨日说薛小雪是娥皇星,那李诺是什么,今日该告诉我了。”
“你还没让我……”裕娘声音魅的不得了,却被汴元信推开,不耐烦的掐住了她的脖颈,眼神冰凉的看着她说:“我对你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裕娘看到了汴元信眼中的杀意,他之前对她不耐烦过,可却从来没有过杀意。
裕娘拍了拍汴元信的手背,他松了一些后,她也适时收敛了,不再缠着汴元信,坐姿规矩,但还是遮不住浑身放浪,汴元信背对她,沉默的望着放在不远处墙角边的箱子。
“她是女娇星。”裕娘漫不经心的开口,汴元信这才回头看向她问:“何解?”
裕娘咯咯的笑了笑道:“旺夫呀,被女娇星照着的女人,都是相当旺夫的,不过也要看她和什么人搭在一起了。若是和刑天星嘛……”
裕娘看到汴元信双拳攥在了一起,将原本想说的实话隐去了,换了一番说辞道:“那自然是不太好的,尤其对她不好,是分离相,他们会不停的经历各种离别,女娇星也因此会星象黯淡。”
汴元信转头望着裕娘,眉峰微一挑道:“若是和帝星呢?”
裕娘笑眯眯的说:“旺夫呀,奴家不是都说了,女娇可是最旺夫的,尤旺帝王,若是和帝星在一起,自然是能助帝王夺得天下喽?”
汴元信冰冷的神色终于有了些缓和,缓缓起身,裕娘伸手将他的长袍拽住了,她倒是胆子大,一用力直接将披在汴元信身上的袍子扯去了,裕娘掩口咯咯的笑了笑道:“我知道的可还要更多呢,您不能就这么走了……”
汴元信缓缓转过身,目光危险的望着几乎完全趴在床上的女人,她脖颈上的那朵黑色鸢尾花妖娆夺目,他打从心里讨厌她,可除了这个女人,他的内心又无处安放。
裕娘每次见到汴元信完美的身材就欣喜的不行,以前她需要到处找男人解决自己的需要,现在一个汴元信就能让她满足的不得了,她可不能亏了。
裕娘扶着汴元信的腿一点点向上爬,一边爬一边说:“陛下,奴家快要反悔了,若是我真的助你得到那昌平公主,我不想去寻那尹将军了,想一直留在陛下身边,你可愿意封我个什么妃子当当?”
“不能。”汴元信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她,他能由着她这样碰他已经是开恩了。
裕娘故意嘟着嘴说:“这么绝情?我都还没说我一定不争宠,您只要偶尔来看看我就行。”
汴元信不语,想要将裕娘甩开,她却抱着他的大腿被他拖行了几步,笑着说:“我就喜欢你这么绝情,你可会对那昌平公主也如此绝情?”
汴元信低头看着她,幽幽开口:“我再给你十天时间,若是你还不打算说出你承诺的计划,我就将你拖去喂狗。”
裕娘支起身,一点儿不生气,笑眯眯的看着汴元信说:“你以为我怕死么?”
汴元信眸色一暗,拎着裕娘将她往床上一扔,压于身下,很快她便除了单一的某种声音再也说不出旁的话来了。
尹蘅不在,李诺当夜就失眠了,第二天一早惶然的出了门,想去街上逛逛,尔苗也不敢拦着她,便找了陶暖寻来莫夜,带了精兵亲自陪着去。
李诺在街上走了一圈,只觉得太阳很刺眼,她到底想去哪儿,现在在哪儿都不清楚。
街角的指示牌已经更换过了,街道的名字却没更改过,李诺看着那些地名,山海关,居庸关,嘉峪关……这都是她觉得当时好玩写的。
有一瞬间恍惚感觉自己站在现代的某处,可又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梦。
只是鱼泽歪歪扭扭,蹒跚学步的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咿咿呀呀的叫几句爸爸,才能将她重新拉回现实。
她存在的这个时代。是冷兵器时代,她的夫君,是戴国的将军。
街上没有别的人,闲杂人等都被莫夜清光了,整一条小吃街都等着为李诺服务,可她却什么胃口也没有,只是搬了一张小椅子坐在街边,许久后对莫夜说:“不要阻碍这里正常的生活,我本来就觉得特别假,让我看看他们日常生活的样子,才不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莫夜长叹了口气。让设了禁的士兵们撤走了。
街上恢复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李诺漫无目标的数着从她面前经过的人,内心无比忧伤。
原来,她对尹蘅的感情不知觉中已经这般深,他就像是存在于她身边的空气,水分,阳光,骤然拿走便是万劫不复。
李诺没心情,想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