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之前,内侍局就不劳舅舅你操心了,横竖之前本来就是张德全在管的,之后一段时间也还是由他暂理吧。”
陆耀感激的猛磕一个头道:“臣谢皇上不杀之恩。”
而后,弓着腰战战兢兢的退出了未央宫。
李永邦背着手在殿内踱来踱去,不多时,停下来问福禄道:“这事你怎么看?”
福禄抱着拂尘为难道:“陛下,奴才只是一枚宦官,国事上一窍不通,岂能乱出主意?”
李永邦点点头道‘也是’,旋即宣摆驾永乐宫,同时让张德全带着人从内侍局出发到永乐宫与他汇合后一同进去。
宝琛去传旨意了,福禄斟酌道:“陛下这是要搜宫?”纠结着一张脸道,“毕竟是皇后主子,陛下您弄出那样大的动静,只怕娘娘面上不好看,生气了可怎么办?”
李永邦坦然一笑道:“不会的,皇后不是一般人,这事儿要碰着谦妃、仪妃,大抵还要闹一场,哭一哭,问朕为什么不相信他!但是皇后——”李永邦自信道:“她才不会为了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朕起干戈,留着把柄给人说她不懂事。或者咱们再退一万步,就算皇后真生气了,你也晓得皇后的性子,明面上一定是贤德大度,暗地里嚒……”他想到她使性子的样子嘴角不由微微向上一勾,“甩脸子给朕看倒是有可能的。”说着,幽幽一叹,“朕可算是明白了为何自古以来帝后鹣鲽情深的少,因为这样的交锋太多,久而久之,嫌隙纵深,感情很难融洽的起来。”
福禄也感慨的点头,跟着随李永邦到永乐宫去。
上官露昨夜睡得晚,但睡得不错,起来后与明宣比赛谁吃的多,之后在园子里玩了一会儿,李永邦就到了,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上官露眨眨眼:“怎么了?”
李永邦上前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事,由得他们去,他们做他们的事,你与朕一起,静观其变就好。”
上官露颔首,张德全向她深深一揖道:“皇后娘娘,奴才多有得罪了。”言毕,张罗人里里外外的开始查点。
李永邦这才借机与她耳语道:“朝中有人检。举你索贿,朕便叫张德全过来盘点清楚,只有先洗清了你身上的淤泥,有些人朕才能治他。”
上官露沉吟了片刻,‘哦’了一声,转过头去把明宣交给凝香,又吩咐逢春道:“让丫头们和各位内侍都到廊下去站着吧,别给张公公添乱。”说着,朝张德全一笑,“也请张公公和手下们小心些,本宫不打紧,打碎了一两个花瓶,本宫就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是丫鬟们和内侍们的物品虽然不如主子们的东西值钱,却都是从家里带来,贴身放着做念想的。请张公公看仔细了。”
张德全喜欢伺候明白的主子,更喜欢体恤下人的主子,他们一辈子被人当猪狗使唤,能遇到个心思敞亮又肯体恤他们的主子委实不易,当即一口应承道:“娘娘放心,奴才只是奉旨清点,并非拿人捉赃,奴才向陛下和娘娘保证,一定拿捏好这当中的分寸,请娘娘信奴才,届时永乐宫里一只鸟的羽毛都不会少一根。”
上官露朝他酣然一笑,跟着在皇帝身边落座。
张德全盘点他的,他们两人有些百无聊赖,凝香沏好了茶送到帝后跟前,李永邦抿了一口道:“闲来无事,咱们不妨下一局?”
上官露笑吟吟道:“好啊。可陛下拿什么下注?总不能输了没交待吧?”
李永邦佯装痛心疾首道:“输了啊……输了朕就留在这里过夜吧。皇后放心,朕一言九鼎,是个有口齿的人,一旦输了,就把自己送给皇后,绝不带半分犹豫的。”
上官露嘴角抽了抽,呵呵干笑一声道:“若是臣妾棋艺不精,陛下赢了呢?”
李永邦得意洋洋道:“那就由不得皇后了,朕想去哪里过夜就去哪里过夜。”
上官露无语,这说了等于没说,不管输了赢了,李永邦都是要留下来过夜的。
第59章除害虫
上官露只得藏起一粒棋子在袖子里,李永邦找不着,棋便下不成,上官露摸了摸鼻子道:“天地良心,说我索贿,我犯得着吗,我那么有钱——”说着,把手指向凝香这个活生生的例子道,“她都输了十年的俸银给我了。”
李永邦看着凝香笑出来道:“棋艺就这般差吗?”
凝香苦着脸道:“奴婢劝皇上,千万别和娘娘赌银子,输了别的什么都好商量,输了银子可要不回来,娘娘属貔貅的。”
李永邦朗声大笑起来,刮了一下上官露的鼻子道:“你这么坑底下的人的银子吗?只进不出的,以后谁给你卖命?”
上官露不以为忤,晃了晃脑袋抱了明宣放在自己腿上,一众人围在一起,加上明宣咿咿呀呀的,倒也其乐融融,毫无芥蒂的样子。
张德全在宫里一辈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看到眼前这只碧玉镂雕牡丹纹花熏就知道是陛下原来放在未央宫的,心里立刻明镜儿似的,但还是故作不知的向李永邦道:“陛下,搅了陛下和娘娘饮茶的雅兴,但是请陛下看看,这只花熏和铜镀金转花自鸣过枝雀笼钟,似乎……并不在永乐宫应有的物件之列。”
李永邦挥了挥手,不耐道:“那是朕鸾仪殿的摆设,朕亲自拿过来送给皇后使的。”
张德全道了声‘是’,转身又进去忙,从厅堂到内殿、隔间乃至大殿两旁下人们住的庑房也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