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来。
东郭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夏安浅这才看清楚了这位东郭予是长什么样的,他的身材修长纤细,看着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可是嘴唇泛紫,眼中瞳孔,时而是灰色,时而隐隐发青。他整个人,不见生气,让人一看就不喜欢。大概疫鬼都为不祥之物,让人看了便心生不喜,夏安浅觉得这个东郭予,让她心里十分不舒服。想到刚才他放的那股黑气,她又气不打一处来,疫鬼放出来的黑气,能是好东西吗?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这位东郭予格外惹人讨厌。
扶额,她都忘了刚才是谁先去窥探人家这回事儿。
丽姬看着夏安浅好似快要和东郭予干架的模样,竟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她朝东郭予手舞足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随即眼中带着熊熊怒火看向夏安浅。
东郭予见状,冷哼了一声,“看来是阁下对我的人动手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话音未落,灰色身影就已经瞬间消失,夏安浅见状,飞身而起,手中凭空多出了两道白绸,白绸末端,两个铃铛“叮叮玲玲”地响着,好似自带节奏地弹奏着什么乐曲一般。
丽姬听到了那声音,倒是没什么反应。
可刚才已经消失了的东郭予听到了铃声,忽然在半空中现身,袖中飞出十几簇鬼火。
夏安浅见状,化出一堵冰墙,鬼火被挡在冰墙之外。
她手中白绸末端的铃铛在空中舞动不停,发出高低不一的悦耳声音,像是在这寂静的天地间吟唱着什么一样。丽姬在旁边观战,心中有些意外,她一边听着夏安浅手中铃铛发出的声音,一边看着东郭予。她本以为东郭予会胜夏安浅一筹的,谁知随着夏安浅白绸铃铛的响起,他好似是中了什么邪一样,浑身的劲儿都使不出来,即使是放出去的鬼火,也是有气无力的。
怎么回事儿?
丽姬正想要说话,忽然又想起来自己被夏安浅下了失语咒。
这时,在树下的劲风忽然飞身而上,将丽姬拽了下去。
丽姬瞪向劲风。
劲风迎着丽姬那怒气冲天的目光,求饶般地说道:“丽姬,你就别凑热闹了。刚才分明就是这个东郭予想要偷袭安浅,安浅就算是用佛乐来教训一下他,又怎么了?”
丽姬有口难言,此时听到劲风说安浅用的是佛乐,大惊失色。她手中的鞭子飞出,缠住了夏安浅的白绸。
“安浅!”她愣了一下,没想到失语咒这么快就失效了,但如今非常时候,她的鞭子直接将夏安浅的白绸末端的铃铛缠了下来,语气几乎是气急败坏的:“你明知道他是疫鬼,还用佛乐!”
夏安浅见状,收回白绸落在劲风身旁,随即手一扬,刚才被丽姬扯下的两个铃铛也飞到了她的手中。
与此同时,丽姬也已经和东郭予落在地面上来。
面对丽姬那快能喷出三味真火的目光,夏安浅却十分镇定的模样,振振有词:“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不是我的。而且你别忘了,刚才他还朝我放疟气来着,他可是疫鬼,我中了他放的疟气,能好吗?”
她一边说,一边宽袖中的手还不忘悄悄扯了扯劲风的衣袖,打算待会儿形势稍有不对,就赶紧跑路。
劲风:“……”
早就知道她是在虚张声势,他忽然好想念那个能吞山倒海的安风,就算是不能一口将这个什么疫鬼吞了,好歹也能引几道雷劈他两下。
就在劲风和夏安浅两人做好了走为上计的打算时,对方却不按套路出牌了。
东郭予忽然朝夏安浅作了个揖,“我不知道原来你和丽姬是旧识,适才你擅自窥视山顶洞穴,丽姬下来又不见她回去,我以为她遇上危险了,才会贸然朝姑娘拍出疟气,冒犯之处,希望姑娘海涵。”
夏安浅默默地和劲风对视了一眼,对方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彬彬有礼的书生模样,她还要继续张牙舞爪的么?
劲风向来在这些事情上拿不定主意,从前安风没睡着,也就十分宽心地随夏安浅怎么折腾。但此刻安风睡着了,劲风的主心骨向来都是夏安浅,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只好提心吊胆地看着夏安浅折腾。
可能有的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当然,夏安浅也不能算是那种完全的吃软不吃硬,但是对方的态度好一点,能让她心里感觉好一点。而且说起来,也是他们擅自闯进了人家的地盘,恶人先告状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事情。
就在夏安浅琢磨着说些什么的时候,东郭予又说道:“我适才听到丽姬喊你安浅,你竟就是白水河畔的夏安浅,夏姑娘吗?”
夏安浅一愣,看向丽姬。
丽姬十分无辜地看了回去,说:“我跟你说了,我许久不曾和从前的人说过话,整天无聊的时候,就只好跟东郭予说话啦。他知道你没什么奇怪的,他还知道安风小怪物。哦,对了,还有那个鬼使大人。”
夏安浅:“……”
丽姬:“鬼使大人没来吧?”
夏安浅闻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丽姬一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即使东郭予是半为疫鬼,不好好待在他该待的地方,反而占山为王,将好端端的十万大山,弄得好似是他的领地一般。让黑无常见了,铁定是二话不说,一钢刀将这个什么东郭予削得灰飞烟灭的。
丽姬闻言,也不生气。她跑到夏安浅身旁,笑嘻嘻的模样,“将近两百多年不见,如今我们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