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留意着他的动向,由等待邀约到主动提出追随陪伴。同她的工作相比,他做的都是大事情,他的召唤也经常是毫无预兆地突然而至。她为了陪伴他,索性一次又一次地放下工作——他能给予的远超过她写一辈子字可以得到的,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你把时间用在了哪里,时间就在哪里回报你,只是这回报有许多种,并非只有你预期中的回报才叫回报。
任清并未得到蒋至诚的公开承认,她不敢对外宣称他是她的男朋友,单方面的宣布只会激怒他,何况他们也从未有过男女朋友间的亲密。但是,她的吃穿用度却无不彰显着她交往了一个壕富的“男友”。
她的领导对她说:“既然男朋友这么有钱,索性就不要出来工作了。虽说咱们这的工作不是扶贫做慈善,但总归也不是打发时间、消遣度日。你已经不需要这份工作了,不如让位给更需要它的人,你也好去专心去守住你在别处的位置。社会的资源有限,效率也有限,集中全力做效率最大化的事对每个人都很重要。”
她的同事也对她说:“既然男朋友这么有钱,索性就不要出来工作了。看好男朋友才是正途。工作是为了什么呢?无非是让生活好过一点、孩子起点好一点。可是你工作一辈子也换不来你男朋友给你的生活呀。不如赶紧多给他生几个孩子,孩子越多你的机会也越多,反正孩子生下来就有好起点。”
一样话两样说,领导的话令任清不齿,但同事的话却深得她心。她如今想得很清楚,女人毕竟还是要有个孩子才能圆满,既然孩子是免不了要生的,就一定要给孩子选个好爹。
她想生个孩子。她向蒋至诚哀求,她想要个孩子,哪怕这个孩子没有继承权、哪怕她做不了蒋太太,她只是想要个跟他共同的血脉。可是蒋至诚却不为所动,他虽不言明,那态度却分明是在嫌弃她没有成为他孩子母亲的资格。
她在一次放下所有的脸面、用尽手段都索爱无果后,终于歇斯底里地发作起来。他却冷冷地说:“这是你自己选择的生活,你不喜欢了,可以走。”
怎么可以这样说?什么叫不喜欢了可以走?他当她是什么?又当他自己是什么?她愤怒了。但面对他不咸不淡、油盐不进的态度,终于还是屈服了。
她不想走,不想离开他,不想离开她仅有的机会。这个馅饼实在太大,她宁可牺牲几年的时间,也不愿轻易放手。何况,跟着他几年,在生活上总归比跟着别人或者自己摸爬滚打要好太多。
于是只能这样过下去。她对自己说,就当是打一份工吧,一样是取悦老板,起码这份工薪水高、强度小、预期好、弹性大,性价比实在难得。
合同到期后,公司没有跟她续约,她也没有再去求职。她如同一个破釜沉舟的赌徒,怀着渺茫的希望由着各种技能培训填满生活。分明忙碌不已,却又混沌度日。
不久,蒋至诚跟她摊了牌。
☆、番下
蒋至诚的摊牌,源于任清同刘曾琪的偶遇。
刘曾琪出现时,任清正在让导购打包选好的衣装。
刘曾琪讥讽道:“哟,这是飞上枝头了。这钱花得真是毫不心疼。你一年的工资有这么多么?”
任清不悦道:“我花我的钱关你什么事?”
刘曾琪耸耸肩:“是不关我的事。但是,那真是你的钱么?”
任清瞟了一眼导购,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便也仿着刘曾琪的神情道:“我未婚夫的钱跟我的钱有什么差别?”
刘曾琪夸张笑道:“未婚夫?你连他女朋友都没当过,也敢大言不惭说这话?”
任清这才想到刘曾琪同蒋至诚毕竟是一个圈子里的,她继续强辩恐怕会引来刘曾琪更猛烈的讥讽,甚至会让蒋至诚知道。她便反唇相讥:“反正总不像有些人,一直惦记着却吃不到。”
刘曾琪挑衅道:“谁说我没吃到过?要我说些细节出来讨论一下么?”
任清面红耳赤:“你说话注意点分寸。难怪他看不上你。”
刘曾琪反问道:“他看不上我,就看得上你了?你有什么呢?”
任清挺直腰杆:“我独立自强。我有能力理解和辅助他的事业。”
刘曾琪摇头,恶意笑道:“你说的不错,他就是喜欢独立自强的女人,蒋家父子都好这一口。”继而,在任清得意的眼神中继续说道:“但是他们又都有着变态的控制欲和征服欲。他们喜欢这样的女人,只是想要征服她们的骄傲,将这些品质全部撕碎剥离,看着这些女人为他们欲生欲死,沦为尘埃。”
任清难以置信地看着刘曾琪:“你说出这样的话来才是真变态。”
刘曾琪不以为然道:“我是变态啊,我早被蒋家父子折磨得变态了。我离开贺家,是因为给你钱让你写稿,这件事气死了康美芳,引来康胜男的报复。而揭发出这件事的,正是蒋镛。蒋至诚也没起好作用,他不念旧情,在别的事情上捅了我刀子。你看,这一对父子都在替康胜男报复呢。那么,你呢?你说,你收钱写稿的事,蒋至诚能不知道么?你觉得他接近你是为了什么?我看就是替康胜男报复吧。”
任清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至诚有他的骄傲!”
刘曾琪轻蔑笑道:“你终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你不懂这个圈子。当钱和女人不难得到的时候,感情的满足才最重要。康胜男是最能满足蒋家父子征服欲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