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一个看起来是领导的走到严武面前,这个人手里没有拿枪。
严武没说话。
领导说:“跪下。”
严武不想跪,一个人移到他身后,踢了他的膝窝,严武跪了下来。
领导掏出自己的枪,顶在严武脑门上:“最后问一遍,他在哪?”
旁边一个人跟严武对视了一样,严武愣了一下,觉得那个人在哪里见过,显然那个人也是这么想的。那个人跟领导讲了几句话,两人在旁边嘀嘀咕咕。
严武跪在地上,觉得这次应该是跑不掉了。
左手的伤非常疼,钻心一样。
又想起丁青替自己挡过一次烟头,就觉得更难受。
严武深吸了一口气,身体不由自主得发抖,满脑子都是丁青,越想他就越慌张,心里活动多且杂,达到了人生巅峰:月朗星稀,旷野坦荡,我要死在这异乡的土壤,骨不得撒乡土,魂不得归故里,唯一可能悼念我的人,在某年清明倘若想起,连祭拜都不知该朝哪个方向……千头万绪来来往往又忽然散去,只剩一句话灌满严武的脑子:“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严武紧紧咬着牙,用上全部力气控制自己不要发抖,眼睛撑开,低头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