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承奕摇头,开门下车。后轮深陷在沙子里,试了好几次,轮胎只是转动,却跨不过那个小土坡。柏一一个人的力气太小,也推不走车。他咬咬牙,觑一眼周围,让柏一下来。
沙丘十点钟的方向有一条小溪,过去有一座小山,山脚住着一家人,房子看起来有点像蒙古包,外面挂了一个小灯,在夜色下极其亮眼。
从这边走过去大概一公里,不算远。
脚踩在土沙里,还留有白天的余温,倒是风开始变冷,稍微有点凉。
好在柏一的护照资料都在车上,卢承奕把她的牛皮背包拿下来搭在肩上。柏一手臂上的血止住了,凉风吹过,一股冷意。
踩着冰凉的溪水过去,带来舒服的凉意,像是能卷走白天的疲倦和裤子上的尘土一样。卢承奕蹲下,拿水扑了扑脸。
那户人家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卢承奕和柏一一副难民模样,实在有些狼狈,令人生疑。男主人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一家人住在这里,养有一圈牲口。
实际上,最近西北部战事告急,每天都有不同的民众往东北或者东南方向逃。而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经常会出现一些赶路者前来借宿,所以当男主人听到卢承奕的说辞之后并没有太怀疑。
男主人先进屋里拿了一件他年轻时的衣服出来,叫卢承奕穿上,这才让他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