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还不到四点半,回家也没事干,林鸢决定还是去店里兜一圈。经过四五个红绿灯,到了海鲜市场的西门,林鸢将货车停在临时停车区域。下了车,林鸢关车门时,再次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辆黑色的车影。
林鸢的眉头微微皱起,从蔡东的加工厂到海鲜市场经过了五个十字路口,岔路很多,这辆车牌后缀为771的黑色桑塔纳明显是在尾随着自己。见她停车,那辆桑塔纳也躲在一处隐蔽的树荫下停了下来。
林鸢用余光冷冷扫过,车的前座似乎坐着两个男人,车内有零星的烟头明灭闪烁。
看到林鸢进海鲜市场后,车里的人谨慎地在车里等着。只见没过几分钟,林鸢又空着手出来了,重新发动了货车。
主驾驶的人摸不到头脑,副驾驶的男人冷静地说:“继续跟。”
离开了海鲜市场,驶上了公路,小货车在前,桑塔纳在后,怕林鸢发觉,一直匀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林鸢慢悠悠地开着车,不时地扫向后视镜,到了转弯的时候,不见他们的车跟上,还故意放慢了速度,等着他们跟上。
沿着大路开了约十五分钟后,车上的人辨认出这似乎是去码头的方向,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蓝色的小货车直楞楞地一往无前,驶进了码头的区域,却见她车头一转,没有按照后面人的想法下车,而是拐进了码头最大的一家冷库仓储有限公司。
黑色的桑塔纳在原地逗留了一会,似乎在犹豫,最后还是咬着货车的屁股,跟进了冷库公司。
第29章周兄弟
林鸢将小货车停好,走进了冷藏仓储公司的大楼。
冷藏仓储公司分为冷冻和急冻库,都在零下二十度以上,货物能极大程度地冷冻保鲜。这里的收费是按体积或者平方来,像雪糕、面点这类重量轻的货物,是按平方收费,而像海鲜这种分量重的,则是按吨位,每吨5元/天收费,一个月的租金就是一百五十块。
林鸢在柜台花了七百五十块,办了张五吨位的月卡。冷藏公司认卡不认人,只要持着相应的卡,任何人都可以提存在这儿的货物,反而给众货主们提供了方便。
二十五分钟后,林鸢推着一辆手推车从大楼里出来,手推车上摞着七八只泡沫箱子。
手推车在货车前停下,林鸢把后车厢门打开,陆续把箱子往车厢里装。
原本在轿车里等得不耐烦的俩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傻眼了,难道她真是从冷库里面取出来货物的?
这样的话他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眼看着林鸢就要把箱子装完,准备驱车离开冷藏公司,车上的人实在忍不住了,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作不认识林鸢的样子,与她擦肩而过。
林鸢一边装箱,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尾随自己的那俩人,一位个头高点,一位个子稍矮些,都是方脸小眼,有些凶恶猥琐的长相。
眼看着他二人进了冷藏大楼,林鸢将车厢门关上,复又转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那俩人在楼里徘徊了会,找到负责登记货物的库管办公室。
矮个子那人都把烟盒掏出来准备上烟,结果看到库管员是个中年女子,尴尬地又把烟收了回去。
高个儿男人把胳膊搭在帐台上,敲敲桌子:“大姐,我问你个事呗,刚刚有个长头发的女人到这来,是来取货的么?取得是什么货?”
库管员大姐闻声抬头,翻了个白眼,又低头继续看账簿。
高个男人不耐:“大姐,我问你话呢!”
库管员心里清楚,林鸢只是把几箱子海鲜拿到冷库里速冻,随即又取出来了,对于不取货还来瞎打听的他二人,没好脸色道:“这是顾客的隐私,哪儿能告诉你们啊,要办卡去前面柜台,不办就别在我这碍事!”
“嘿,你这人……”高个男子浓眉倒竖,撸了袖子,似乎要上前对女库管员动手,矮个子男人赶忙拽住他,小声劝:“哥,别冲动,这里有保安的……”
躲在门口的林鸢悄悄把手机对准那两个男子,按下拍照键,拍下了他二人的侧脸。
趁他二人还在跟出库管员磨叽理论的时候,林鸢迅速离开了冷藏公司。
远远地驶出了码头区,林鸢将车停靠在路边,掏出手机,给傅白舟发去了一条短信:“大厨,帮我查查这两个人是谁?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我的同行。”
紧接着把那两人的照片发了过去。
没过五分钟,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林鸢笑着接起:“那么快就查到了?大厨果然消息灵通呀。”
“嗯查到了,因为这两人经常在码头转悠,我拿给我们餐厅的采购人员看,一眼就认出来了。”傅白舟淡淡清朗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背景很安静,只有微微的风声,似乎是专门从餐厅出来打了这通电话。
“这两人是兄弟俩,哥哥叫周群,弟弟叫周山,都是鲭鱼的个体养殖户,在码头附近有家小门面,只做鲭鱼的营生。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查他们,这两人得罪你了?找你的麻烦?”
林鸢虽然知道那俩人大约是自己的同行,但对他们跟踪自己的目的尚不清楚。
若说是眼红嫉妒吧,她店铺左右两边的邻居她都认识,甚至西区她那一排的店主她都见过,混了个脸熟。看到她的店生意火爆,而自己门庭冷落,顶多也就是说说风凉话,和故意把脏水倒到她店门口的程度,跟踪倒还真不至于,也没必要。
她估摸着这俩人是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