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中有人在谈论她的眉毛……她最不能容忍别人议论她相貌上的缺陷,尤其是眉毛,再出门之前,她便忍不住又开始发脾气了。
她的脾气一上来就喜欢乱砸东西,乱摔东西,甚至还会殴打下人,场面一度失控。
这时候襄贤闻言赶来,他看见眼前的一片狼藉立刻拉下脸来,襄秋清的脾气他是了解的,虽然平时娇生惯养了些,但是总是不至于发这样大的火气,就算是当朝公主也不会这样的。
“怎么回事儿?!”襄贤怒道。
“奴婢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小姐总是这样,动不动就发脾气,我们也……”小丫鬟们看见襄贤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
“好哇,谁给了你们的胆子,居然敢向我爹告状!”襄秋清越发生气了,襄贤看见襄秋清临近暴走的边缘,立刻给了她一个耳光:“闹够了没有?!再怎么生气也要分场合,现在都什么时候啦,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赴宴,你呢?你还在这儿耍你的小姐脾气,你的人头还想不想要了?!”
襄秋清被打懵了,她愣了一会儿而后清醒过来。
“爹……我……”襄秋清看着哭成一团的下人和满地的狼藉,她便明白,自己又不受控制的发脾气了。
“你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你从来都是一个懂事儿的孩子,今儿个怎么啦?是中什么邪了!”襄贤见她清醒过来也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这两个女儿没有一个省心的,原先小女儿还是个体己的可人儿,可是现在不知怎的跟她那个娘是越来越像了,越看越令人生厌!反倒是大女儿却是越来越懂事儿,越来越乖巧了,就像是突然转性了一样。自从大将军府来人提亲,自己的大女儿是个看越贴心,越看越顺眼。
“爹,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我最近,我……”襄秋清试图为自己辩解什么,可是襄贤却是听不下去了。
“好了,你赶紧去收拾吧,咱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到了外头,你好自为之,外头不比的家里,你要注意分寸和场合!”襄贤说着便不愿意再看襄秋清,匆匆离开了。
襄秋清心里十分委屈,他这脾气自己是越来越控制不了了你,但脾气发作起来自己整个人都是浑浑沌沌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清秋院那边的动静太大,一下子便传到襄芸这里了,襄芸对于这件事情,倒是没有别的什么看法,只是嘱咐喜鹊快些帮她收拾东西,对于襄芸而言,此时此刻最重要的,就是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必不可少的东西一样不落的带上。
收拾好之后,丞相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们在路上碰见了将军府的人,便相约结伴同行。
襄秋清坐在马车里,就觉得奇怪。虽然说丞相府和将军府都是朝廷中较为庞大的势力,但是他们两家一直都是相互制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应该水火不容才是,自己被禁足的这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襄秋清看着马车外自己的父亲和司徒赫言笑晏晏便觉得奇怪。不过她一想到,只要到了狩猎场,就没有人可以再继续监视自己,自己便可以见到龙允啸,她便开心得紧。
襄芸坐在车里,白岐给的药,已经完全用完了,现在的襄秋清脾气是越来越差,说明这个药的效果是越来越明显了,不过这些都还不够,他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促使量变变成质变。
白岐告诉过她,服用过这种毒药的人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一旦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毒药的药效,将会翻倍。这样的话,对于被下毒的人的身体的危害是相当之大的,很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些,而暴毙而亡,所以,他提醒香云,再下药的时候,不能一次性全部都下进去要分次数稀释,当做慢性毒药来使用。
这样毒性发作的虽然快,但是日子久了在身体里堆积着,虽然对人的精神消耗极大,却是不致命的,刚好能够达到襄芸的计划和要求。
现在的襄秋清已然没有什么威胁性了,对于襄芸而言,她不过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疯掉的疯子。至于龙允啸嘛……这将会是一场让他终生难忘的狩猎。
狩猎场离京有一段路,不过她们速度快,中午出发,约摸傍晚就到了目的地。
襄芸从车上下来,她一抬眼就对上了司徒赫的眼。她慌乱地垂下眼帘,自从上一次司徒赫下聘,他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总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他,这种感情纠葛总是让她觉得特别尴尬,他们虽然是两情相悦,可是终归有一些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成大事者,自然不可在儿女情长上多做文章。想到这儿,襄芸定了定神,不去看司徒赫。
襄秋清从马车上下来便跑没了人影,襄贤只当她是孩子心性,贪玩。殊不知,她是去寻找龙允啸的影子。
襄芸跟襄贤聊了一会儿天然后便告诉襄贤自己想四处去看看,襄贤应允了,她便也四处溜达了。
司徒赫见襄芸四处溜达,他怕她出事便跟在她后面。
襄芸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司徒赫就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司徒哥哥,你别跟着我了。”襄芸停下脚步,而后回头朝他走过去,走到他的身边。
“咱们一起走吧!”说着襄芸便拉住他的手,司徒赫愣了愣,随后便轻笑出声,他突然回忆起好像很多很多年以前,襄芸也是如此这般拉起他的手对他说了一句:“司徒哥哥,咱们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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