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眼窗外繁华的街景,淡淡开口道:“去监狱吧!”
傍晚时分,暮色渐渐袭上了天际,徒留一点点黄晕与街上的路灯相伴,如影随形。
莫落在狱警的带领下进入了接待室,一眼就望见了坐在木桌上的莫雨彤,她已经换上了囚服,往日被精心打理的头发现在只被随意扎成了一个低平的马尾,再加上多日待在□□室的缘故,她的神色有些苍白无力,再不复从前的光鲜亮丽。
看到她,莫雨彤的眼睛里是铺天盖地的厌恶与恨意,莫落装作没看到她怨恨恶毒的眼神,摆手支走了在场的工作人员,上前几步拉开了她对面的椅子就坐了下来。
莫雨彤的声音有些哑,透着些许阴冷,“你居然还敢来?”
莫落不急不缓地拎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从容自若地喝了一大口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这监狱里的水,你应该喝不惯吧!”
“莫落,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了?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别忘了,凭我手中所持的莫家的半壁江山,没有什么律师是我请不到的,你觉得,他们会赢不了那个张梓然?”
“莫雨彤,时至今日,在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错事之后,你仍然没有丝毫悔改之意,我想即使是在天之灵的爷爷,也无法原谅你的所作所为吧!”
“别拿爷爷压我,莫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十年前我订婚当日的那条简讯,十年后的那支录音笔,说到底,你又比我干净多少?”
她说着说着蓦地笑了起来,无比嘲讽地看着莫落,“是,我的确从未得到过华池的心,但是那又怎样?至少我拥有过他的人啊,而你呢?莫落,你有真正拥有过他么?”
“对于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而对于女人来说,只有得到了,才不会遗憾。他不爱我又如何,跟你比起来,我总归是赢家。”
“心中无爱,又怎会懂得珍惜二字。莫雨彤,从始至终,你对姬华池所谓的真心,都不过是内里的偏执心作祟,真正不配谈感情的人,是你!”
“莫落,我再不配,也比你好上千倍万倍,这些年,你的身边,走马观花经过了多少男人,恐怕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先有华池,后是江涵,现在又勾搭上了顾家二少,莫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就凭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进莫家的族谱。”
莫落抬眼望着这个完全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女人,神情怔松,突然喃声问道:“莫雨彤,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
莫雨彤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起这个,一时也有些愣,莫落的唇角染上了点点笑意,低声自语道:“那时我在想的是,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我的姐姐,真好看!”
莫落回神间杯中的凉水已是一干二净,她顺手将空了的杯子倒扣在了底座上,最后看了眼她凝滞住的表情,她不再停留,漠然地拿起了手提包,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身后莫雨彤的声音突然落了下来,“这些年,你不恨我么?”
莫落仰头凝望着头顶,年久锈化的石漆沿着铁墙蜿蜒而下,宛如世间千千万万永远也无法完成的缺憾一样,可望不可及,她的眼睛里慢慢亮起了微光,然而低缓的声音里却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余生漫漫无期,怨恨总不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她哗地拉开了铁门,抬腿走了出去,阴湿的过道狭小而冗长,她一步一个脚印,坚定而又缓慢地走向出口。
也许明天的路并不平坦,但旅行的途中总有光亮照耀着前行。
日子一天天缓慢而有节奏地过着,随着最后一片秋叶落入尘埃,n市的冬雪也如期而至,年关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以不可抗拒的速度慢慢逼近,即将步入年底的人们也愈加忙碌起来。
两个多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顾子眠依然没有恢复记忆,莫落牢守着自己的约定,每天都会抽空去医院陪他一段时间,有时是一个小时,有时是两个小时。
有时候事情多了莫落也会把一些不甚重要的文件带到医院处理,反正顾子眠不介意,她自然也乐得一时两用。
这天下午莫落提前处理完了公事,早早来到医院,刚踏出电梯门,就遇到了一个身着正装手提公文包的男子,顾子眠的这一层都是vip病房区,闲杂人等是很难入内的,况且看他的衣着打扮,不难猜出是某个大集团的幕后亲信。
莫落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不算太明显,却于无意间在男人的眼中发现了一丝讶异,至于为什么,这就让她有些奇怪了,所幸男人并没有主动和她说话,两人一进一出,就这么平常地擦肩而过了。
直到站在了奢华的单人病房内,刚才和陌生男子错身走过的那一幕依然还在莫落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身后的顾子眠软软地叫她,“阿落,你怎么不说话?”
莫落转身凝神注视着他,眸色有些深,顾子眠被她冷若冰霜的眼神吓得身子往后瑟缩了一下,弱弱地问道:“阿落,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刚刚在电梯门口碰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她边说着这话边细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
“那他没把你怎么样吧?你有没有受伤什么的?”他的神情紧张急切,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莫落暗叹自己太过多虑了,如今的顾子眠真有心事全都写在脸上,哪能掩藏得这么深,她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平静地应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