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庄子中间只隔了一条小河,一个是坡地,一个平地。如今已是初秋,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完毕,只剩下一株株根j-in-g扎在土地里。
“我要是用了地,这些佃户岂不是没了生活来源?”
“先生不如让他们去庄子上当个帮手,每月给些银钱,也能让佃户们有个温饱。”乌元琊建议道。
简直点头,“是个办法。”
瓜果蔬菜,毕竟不能当粮食吃。简直指着坡地,“我也不要太多,那块坡地,看着也有两百亩的样子,就把这个给我用用,若是情况好,再扩大生产也不迟。”
乌元琊自然是没有不应的。
看了田,简直心里也有了底。在这个世界上给自己找份事情干,仿佛人的双脚落到地面上一样,踏实。
“现在已经天冷了,只能翻田,埋肥。树苗什么的,我准备在府里的花园里先养着,等明年春再移植到田里……”
“只是瓜果什么的,种植期太长,也不知道我的秧苗,什么时候能结果……”
说着说着,话题又扯回到乌元琊身上。
“等结了果子,你是要多吃一点的。不能只靠着丹药、蜂蜜什么的。你这身体亏空大,以后得好好养养。”
“是。”乌元琊听到这里,笑着点了点头。他还没忘记简直“嘲讽”他相貌的事情。只是他又不是眼盲,自己照着铜镜,又如何看不出自己相貌不佳?
心里的奢望终究是奢望,乌元琊也觉得自己该“死心”了。可是这几日与简直呆在一起,每每说话,最终总是会再次扯回到他身上。又是这般拳拳担忧关切之语……这叫他,如何死心?
他一直眯眼笑着,一路聆听简直的计划,不时点头应和。等回到了景王府前,脸上的r_ou_已经有些发酸。
乌元琊摸了摸酸涩的脸颊,伸手勾住简直的脖颈,被简直一把抱下了马车。
“简子承!”
简直把人放到轮椅上,这才抬头去看,“是小五,你怎么在这儿?”
小五一副惊奇的样子,“简子承,你怎么也在这儿?”
简直咳了咳,把自己现如今的身份笼统说了一下。
没想到小五不但没生气,反而高兴的拍拍简直的肩膀,“你不知道,我正是听说天长侯要办暖屋宴,想着肯定要请戏班子的吧,所以才来看看情况。简子承啊,你也知道,云鸿戏班初来乍到,特别需要一个机会,把路子给打出来。简子承……”
简直点头,回拍了小五的肩膀,“行,自家的事还不好说?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章程,到时候我让孟晓去找你们。”
“哎!”小五十分高兴,“那我赶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爹爹才行。”
“哎?留下……吃个饭再走啊。”简直说的晚了,小五已经跑远了。
跑到小巷子里的小五靠在墙上,不停的抚着胸口,悄悄伸头往外望了一眼,“乖乖,这五王君的眼神可真吓人。应该……没看出来吧?”
简直既然应诺了小五,便和乌元琊商量起来,“就让他们来吧。都是认识的人。”
乌元琊面上依旧是笑意融融,只是眼神却已冷了下来。他试探的开口道,“已经说了其他的戏班,这样的话……”
简直豪气十足,“那推了吧,有什么损失,我这边来补。”
看来是劝不动了。
“这样啊,那我就让孟晓去商议此事。”
“辛苦你了!”简直推着乌元琊,进了景王府。
回府吃了晌午饭,两人凑在一个书桌前写帖子。
乌元琊从小练字,字体飘逸中带着铁画银钩,甚是好看。简直就不行了,写一个字毁一张帖子。
乌元琊失笑,扔了自己手里的笔,抓着简直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
两个人凑在一起,越来越近,直到鬓角相贴,身体相拥。
站在屋里侍奉的孟晓挥了挥手,悄悄退出了屋子,“刚才看到的,都给我把嘴闭紧了,谁也不许说,知道吗?”
“是。”
“是。”
孟晓以为自己声音小,可屋里的两个,可是耳朵极其灵敏的。简直听到了孟晓的话,意识到自己和乌元琊的距离太近了。
他慢慢直起身体,笑了笑,“算了,我这一时半会儿也学不好,还是你写吧。”
乌元琊顿觉心中一阵乏味,他捏起自己的笔,一张张迅速写着帖子。
简直找了个凳子,胳膊担在书桌上,眼神不自觉的,就飘到乌元琊身上。
这几日吃的好了,人又长了一圈,午后的阳光从菱花窗外,透过月白的窗纱打在这人脸上,映照着脸上的绒毛,一根根染了浅金色,清晰可见。
尤其是眼周有了r_ou_,又大又黑的漂亮眼睛,在长长睫毛的遮挡下,极其水灵好看。
简直看着看着,竟是只在毛笔划过纸张,那微弱的刷刷声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