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沈嘉禾感到秦如一握住她的那只手骤然间紧了紧。
紧接着耳边便响起他克制的声音,说道:“有我在。不必。”
盟主板起脸来,严厉道:“这事轮不到你来决定。别插嘴。”
沈嘉禾:“……”
这是在干嘛?
恶婆婆要棒打鸳鸯拆散她和少侠?
啊不对,这个比喻好像有些不太恰当。
虽然盟主身为长辈,严厉一些也无可厚非。
但秦如一被斥责,沈嘉禾看着莫名就是有些不太爽,便针锋相对道:“这事该由我来决定不假,但我听少侠的。他愿意护我,我相信他。都走到这里了,又为什么要回去。”
秦如一闻言,垂眸看她,安安静静。
然而那双眸子却极是认真地与她对视,就好似在无声地向她承诺着什么。
沈嘉禾最受不住秦如一这种认真的眼神,总觉得自己会溺在他眼中所盛的星河之中。
她略不自在地转移话题,“不过,首先,你要护着的这个人,就快要饿死了。你们两个能暂时休战,给我两口吃的再打么?还有少侠,你一直牵着我,我没办法吃的。”
秦如一看了看锁链,又低头看了看两人相牵的手,略带点委屈,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
他难得有些孩子气地嘟囔道:“就该砍下他的手臂。”
白景钰:“……”
她不让你牵,别拿他来撒气啊。
其实说是要吃,但这两道菜已经被他们两个人破坏得不成样子,她看着实在没什么食欲。
好好的松鼠鳜鱼,让他们夹得就只剩个头了。
然而凭借“要吃东西”这个理由,才好不容易让秦如一松了手,沈嘉禾说不吃又不好。
于是,她只能转过头来,对盟主郑重谢绝道:“感谢盟主的好意。但我既然都走到这里,也不想回头了。还望盟主谅解。”
盟主微眯双眼,沉默了半晌,却未动怒,勾起唇角道:“沈姑娘言重了。我身为人父,看到沈姑娘,不由想起小女,忍不住就多说了两句。还望沈姑娘不要见怪。”
沈嘉禾闻言,便客套地回了两句。
过了片刻,锁匠扛着个木箱,终于赶来了云芳院。
他的手指极为灵巧,没过一会儿,便将这镣铐轻松打开。
白景钰给了他打赏的钱,抻了个懒腰,揉着肩膀道:“可算打开了。好累。”
沈嘉禾:“……”
造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谁啊,居然还敢在她面前说累。
秦如一的手指抚过沈嘉禾的手腕,轻声道:“红了。”
镣铐毕竟是银制的,戴了将近一天,难免被磨得有些发红。
白景钰凑过来,唉声叹气道:“阿一,我的手腕也被磨红了。”
秦如一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脸,嫌弃道:“走开。”
沈嘉禾:“……”
不得不说,白景钰这种厚脸皮到缠人的地步,也是值得敬佩。
既然镣铐打开了,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沈嘉禾刚想同秦如一提议回到八方庄,就见他环住了她的腰,就这么带着她从窗口悄然飞出,踏过几处屋顶,稳稳落到云芳院后面的小巷中。
她惊疑不定地问道:“为,为什么不走门?”
秦如一皱了皱眉头,道:“楼下人太多。缠人。”
沈嘉禾回想起她和白景钰踏入云芳院时,确实也有几个热情的姑娘围上了他们。
因为旁边有韦姐在引路,所以她们也都没有坚持。
秦如一长得本就俊俏,楼下是什么场景,她倒是也想得出。
沈嘉禾情不自禁地摸摸他的头,“也是难为你了。”
秦如一不解,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眨了眨。
沈嘉禾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点慌,“啊,男人是不是都不太喜欢被摸头来着。”
秦如一微歪头,牵着她的手放到头顶,轻声道:“是你的话,没关系。”
沈嘉禾小心翼翼地抚了抚秦如一的发丝,就好像在给一只乖顺的猫顺着它的皮毛。
他的表情有些困惑,似乎不太理解这个举动的意义,但仍是放任她的举动,甚至还微弯下腰,让她摸得更方便些。
月光如透明的丝绸,温柔地缠绕在他的身边。
沈嘉禾的手撩起一缕发丝,手心微拢,就好似圈住了清冷的月光。
心脏在胸腔处轻快地跃动,奏响的鼓点,吵得她不知所措。
她垂下头,他的发丝与她的唇隔着微妙的距离,似吻非吻。
“怎么了?”
略带冷清的嗓音自头顶响起。
沈嘉禾微怔,松了手,笑着道:“没事。走神了。我们回去吧。”
她走在秦如一的旁边,悄悄为自己把了个脉。
啊。完蛋了。
她想。
心动了。是相思病。
虽然还不太严重,但看她师父那个德行,该不会师门一脉相承,到她这里也无药可医吧。
白景钰看着秦如一带着沈嘉禾飘然而去的身影,轻啧一声道:“跑得倒是快。”
他转头问盟主,“我们也回去吧。”
盟主摇摇头,笑着说道:“你这个缠人劲儿,八成出了门还是要去缠他。我可不想再听你们吵来吵去了。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再走。年龄大了,图个耳根清净。”
白景钰笑着道:“好好好,那我便给您老人家一个清净。”
盟主瞧着白景钰从窗户轻巧落下,顺着秦如一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