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是都渴望长生?你看,下雨了,人走远了,原来就只剩这么一个点。况且这样的一个点,就算变出一朵花来,也有凋瘵的时候。”涂潆把脸枕在手臂上,发丝漆黑地在耳边散开来,面颊在光线黝暗的洞穴里也真真瞧着是白如脂玉。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竟然有些忧郁——让人不由惊讶这只不昧世事的精怪也有了不快活的时候。
了难手里握着一根枯枝,去拨弄眼前的火堆。火光在他的眼瞳里燃烧的轮廓都是寂静的:“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多的是挠弱凡才,更多的是命薄缘悭之人,然命之一字,何足兢惧?命里有我,不知命外更有我。以身证道者,出自本心,归乎亦本心。”
了难很少说这样长的话,更毋论是和涂潆说。涂潆一双眼怔怔地把火光瞧着,不知道懂还是不懂。她用另一截枯枝在地上写一个“心”字,笔力很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