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腹大患给除去,便是许多人眼中大事中的大事。
所以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各方势力纷纷派出了各自的人马四处搜查乔素衣踪迹,终于在不久之前,查到了乔素衣的人就在烟州附近。众人于是再次前往烟州仔细调查,在花了不小的功夫之后,终于有人在烟州城外一处林间发现了些许痕迹。
自那些血迹与狼藉看来,乔素衣的孩子应当已经出生了,且至多不过两日的功夫,如今正是乔素衣最为虚弱的时候,只要找到她,便能够将这个巨大的麻烦给除去。所以众人在烟州城外仔细搜寻起来,而他们的目标也从一开始的找一名怀孕的女子,变成了找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于是依循着这个目标,众人很快找到了正在城外木屋当中抱着孩子的谢容宣。
追查至此的人并未见过乔素衣的样貌,但却听过许多与之有关的传闻,所以想要认出此人也并不算难。
容姿清绝,闭月羞花,独自在这种地方,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在众人看来,这必是乔素衣无疑。所以几乎没有多余的思考,众人便将此处包围了起来。
谢容宣对于众人的来历与目的一无所知,但见他们手中刀剑出鞘,神情冷肃,却也知晓他们必然不是善类,是以也小心的护住了怀中的孩子,往后微退了半步。
然而对于包围在屋外的众人来说,谢容宣这后退的半步便有了特别的含义。
“这妖女产后虚弱,看来是怕了!”为首之人说着便要带领众人上前,然而身旁另一人却是立即站了出来,连忙拦住为首之人道:“老大,不可!你忘了当初这妖女假装受伤退败,结果将堂主打得经脉尽裂伤到现在还没好的事情吗!”
为首之人听得这话,果然微变了脸色,像是陡然间忆起了这件大事,不禁心中一震微退半步,连带着身后众人也不再上前,一群人再次往谢容宣看去,眼中的谢容宣顿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只觉得此人似乎随时都将从身上摸出一把淬毒的匕首来。
谢容宣不明白这群人为何说变脸就变脸,为何又突然指着自己便直呼妖女,他见众人后退,心里面顿时多了数种猜想,于是将心一定,干脆大着胆子又上前了一步。
那边众人看着谢容宣这幅动作,立即警觉起来,纷纷再退一步。
谢容宣对于这群人来此的目的至今不甚明白,但他好歹也有过明舒山庄的经历,面对这番情景也不至于惊吓万分。当务之急应是先弄清楚这群人的来历,眼见这群人似乎一副要拼命却又不敢拼命的意思,谢容宣想了想不禁问道:“你们……”
谁想这群人像是戒备至极,谢容宣不过刚刚开口,便听得齐刷刷的抽刀声响起,旋即便是刀光明晃晃的落入了谢容宣眼底。
那群人没给谢容宣开口的机会,当即喝断道:“妖女你还想狡辩什么?”
谢容宣尝试着解释自己的身份:“我不是……”
那人当即大声又道:“妖女!住口!休得妖言惑众!”
谢容宣:“……”他突然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要他说话还是不要他说话。
不管怎么说讲道理这条路就此被阻断,谢容宣于是只得闭嘴,怀中的婴孩似乎是被那人的一声大喝给惊住,开始小声哭了起来,谢容宣不得不分心低声轻哄怀中的孩子。
外面的人安静看着这番画面,其中一人禁不住小声道:“老大,这妖女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狠辣,倒是有点……”
后边儿的话那人没说下去,不过众人却都听得明白。
眼前的“妖女”的确没有一点传闻中的狠辣,倒是看起……来叫人想亲近得很。
这个念头让众人心中一阵恐慌,众人如临大敌盯着这个伪装得极好以至叫人产生了幻觉的“妖女”,戒备到紧握手中的兵刃不敢有半分动作。
众人就这么将谢容宣包围其间,却又不敢贸然动手,双方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直到谢容宣将孩子哄好,又给他喂了水,换了襁褓,又重新收拾好,众人还是没有动作。
谢容宣这会儿已经习惯了这群人的注目,只道是他们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便放心了起来,甚至因为记挂着外出未归的闻音,还朝那几人恭然问道:“不知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外面捏着兵刃的手心都已经生出冷汗的为首之人听了这问话愣了一瞬,本能的脱口道:“申时……”
“谢谢。”谢容宣笑笑,话音落下,先前那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当即沉下脸恶声道:“妖女!你在戏弄我们?!”
谢容宣不及答话,围在外面的那群人似乎终于受不了这般压抑的气氛,终于忍不住要动起手来,他刀锋直指屋中之人,一双黑沉眼眸中透出分明寒意,咬牙道:“今日我们定要替堂主报仇,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听得为首那人的话,众人也纷纷收敛神情不再僵持,准备好迎接一番恶战。
四周气氛骤然改变,刀锋似乎将阳光也浸染出几分寒意,大战一触即发,然而便在此时,一道声音自人群后方传来,顿时叫人们止住了动作:“谁敢动他,不妨试试。”
这声音分明是出自一名女子,清脆宛若莺啼,然而面对这样的声音,原本正欲动手的众人却分明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那种危险的感觉自那声音处传来,瞬时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人动弹不得。
因为他们分明感觉到了话中的意思,这句话不是威胁,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