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在地上的尸体因为时间的关系呈现出了一种古怪的惨白色,腹部下那一滩暗黑色的痕迹就是已然风干了的血液,已经过了一夜的尸体现在看上去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像木头,硬邦邦的。
这已经不是舒书第一次看到尸体了,但他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由于是第一次见到尸体,村民们的反应要比舒书所想的热烈的多,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从尸体的模样讨论到死亡的方式和祖宗神明。
耳边吵闹的议论声持续了有两分钟左右,在村民们开始谈论起自己以前的见闻时,一阵震耳轰鸣的敲锣声炸醒了所有人。
‘咣、咣、咣’
刺耳又响亮的敲锣声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他们气恼的转过头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四五个穿着警服的人,和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
而那位敲锣的老人就是村长。
“村长。”见是村长,围着的几十位村民赶忙往旁挪了挪。
“大家都安静点,先让巡捕房的司探长看看。”村长说完就收起手里的锣和锣锤,慈爱的看着身后穿着警服戴着警徽一脸正气的男人。
他说,“小谨,大家都让开了,你们可以去看了。”
为首的司谨郑重的点头,“多谢村长。”说着就带着身后的几名弟兄向尸体走去,在看到被宋宵托在肩膀上的舒书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正了正脸色,司谨尽量不去看旁边的舒书,他大跨步的快速来到了尸体旁,低着头开始仔细观察着。
眼前的尸体从僵硬的程度看很明显已经超过了十二个小时了,所以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而尸体上的致命伤就是腹部的刀伤。
小心的用帕子捻起地上那几片带血的叶子,司谨疑惑的皱起了眉,‘凶手太大意了吗?居然把这种东西丢在这里...’
一直只顾议论着尸体的村民们,这时才发现尸体身旁还有这样的叶子。
“啊,原来尸体旁边还有几片带血的叶子...”舒书探着脑袋说。
宋宵动了动嘴,“是吗。”
“好像是凶手留下的,好大意啊。”舒书说。
宋宵笑了笑,“是啊,不是个聪明的人呢。”
几分钟过后,司谨才团好手帕直起身朝着众人走来。
“差不多有所了解了。”他说,“凶手应该是从后方偷袭李二的,用的凶器也应该是长而宽的砍刀或是其他,只要从凶器上面找应该可以很快找到。”
司谨信心满满的模样让村长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小谨啊,这个什么凶器在我们村子里不是那么好找啊?”
司谨愣了,长而宽的刀具可不是那么的常见啊。
村长解释道,“前几年,我们村子被狼群袭击过,所以现在每户人家都会备上一把防身刀具,大部分都是砍刀。”
司谨:“......”他还真不知道。
离开村子有近十年的司谨对这座村子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浅了,若不是今年恰巧被派到附近工作,他还真不知道村子里有这么些变化。
砍刀的数量让司谨原本的信心彻底消失了。
“那这样就很难办了。”司谨苦恼的点点头,“不过还是要把所有家里有砍刀的村民们叫出来,这样至少可以缩小范围。”
村长踌躇着说,“这个、是可以,但是人数还是太多了呀...”
“没事,等人都到了,我会再缩小范围的。”
“好,有部分村民已经在这儿了,我先去喊其他人。”说完,村长便尽职的迈着步子慢悠悠的往前跑去,可无论他跑的有多费劲,速度也还是那么慢。
等村长走后,司谨才转身来到了舒书的跟前,看着被高大男人托在肩膀上的舒书。司谨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小书,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
看着突然走到自己跟前打招呼的人,舒书有些懵,他抓着宋宵的大手疑惑的歪了歪头,“……不记得……”
“是吗?”司谨失落的说,“没关系,我还记得小书呢,小时候的小书总是很粘我,每次跟我一起玩都喜欢跟在我后面乖乖的走……唉,现在将近十年过去了,小书……也嫁人了……”
舒书用力想了想,印象不深呢,想了有一会儿才终于有了点印象,“你是……谨大哥?”
“对。”司谨兴奋的点头,“小书你还记得我啊。”
“唔。”舒书含糊着应下,他总不能说是瞎猜的吧。
看着高高昂着头,下巴和脖子都快成一条线的司谨,舒书总感觉怪怪的,‘怎么有种欺负老实人的感觉。’
“要下来。”握了握宋宵的大手,舒书轻声说。
y-in冷的斜了眼笑容灿烂的司谨,宋宵抬起头小心的把舒书从自己的肩膀处抱下,在舒书直起脚尖想踩在地面上时,宋宵却没有把他放下而是直接抱在了怀里。
紧张的抓住自己臀下结实的手臂,舒书有些害羞的缩在宋宵怀里。
一旁的司谨就这么看着一碗狗粮在自己跟前不断的翻过来翻过去,心里的滋味别提有多涩了。
牢牢的抱住自己的心头宝,宋宵抬头直视着面露难过的司谨,说话一点也不客气,“真是抱歉,小书他对无关紧要的人一向没什么印象的,以后熟了就记住了。”
心情有点差的司谨这下子心情更差了,什么叫无关紧要!他是无关紧要的人吗!还他们不熟,他们俩小时候睡一张床上的时候,男人还不知道在哪儿打光棍呢,老牛吃嫩草,不要脸!
剑拔弩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