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帮忙?”司雁嘴角抽了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忙甩开司鹤的手:“帮你什么忙?我话可先说在前头,杀人放火,强抢民女的事儿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司鹤笑了笑,拍拍他的后背:“只是想让你找个人帮忙把一小孩儿送回临渊去。”
“小孩儿?”司雁瞪大了眼,“司鹤你疯了吧?你和哪家姑娘的私生子?这事儿你跟爹娘说了吗!”
“不是不是——”司鹤连忙道:“这小孩儿是我捡的,是个傻小子,你送去临渊,我见他穿的还算贵气,你看看能不能帮忙找找他的亲人。”
“行啊司鹤,突然变得这么懂事?”司雁见他还算诚恳,也没像撒谎的样子,思索了半晌,“这样吧,明天你带来府上,我让陈九把他送回去。”
司鹤一听,心里大石头落了地,连声道谢,“多谢二哥,到时候贺姑娘房里的绯歌送信,我准帮你瞒过爹娘的眼线。”
他没办法亲自去,但阿沅太傻了,要是让他自己回去,总会出事,只有司雁找的人他才放心。
贺姑娘是丞相庶女,两人虽两情相悦,只是爹那边一直不同意,帮他哥这小忙,他也没啥损失。
“哈哈哈,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司雁同司鹤说完,又捡起了扔在一旁的剑,练了起来。他师承玉山道人,剑法自是非凡。
司鹤靠在树上,见他练了许久,心里有些羡慕,但他深知自己天资愚钝,刀枪剑法并不适合他。
要是以后有机会,真想体会体会啊。
……
与此同时,启国皇宫
“望父皇准许。”季妄怀跪在地上,抱拳行礼道。
“你真要去承国?”文王捋了捋胡须,端起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随意道:“会医术的术师不多见,若是找不到呢?”
“就算找不到术师,儿臣也会求得灵丹妙药,替大哥治病。”季妄怀低着头,眉眼坚定。“大哥身为太子,身份尊贵,儿臣尽当竭力治好大哥的顽疾。”
文王虽并未说话,但心里甚为满意,他又喝了一口茶,装作不经意道,“妄怀,希望你日后也能记住今日的话,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你都必须一心辅佐你的大哥,辅佐太子。
不得有二心,不得觊觎你不应得的权位。
……
司鹤同他哥商量好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沉香坊。
“司公子又来啦?”湘娘感叹道,“还从没见司公子对人这么上心过。”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司鹤笑笑,岔开了话题。
他曾经放了太多的心思和j-i,ng力在陆钰身上,为了他而变得狡诈,变得冷漠。
他明明也只是想保护心爱的人啊,可最后偏偏是这个下场。
穷尽一生,孑然一身。
只是如今看来,他也可以做好多好多其他的事。
他可以作画,可以游湖,可以听姑娘们唱曲,可以看司雁练剑,可以看司鹭绣花。
可以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这个世界,并不只有陆钰一个人啊。
“湘娘,阿沅这期间的费用,都记我头上,回头我让人把银子送来。”
“司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湘娘捂嘴一笑,“这沉香坊有一半都是司公子的,照顾司公子的客人,应该的,应该的。”
湘娘给阿沅做了几件新衣裳,司鹤又取了点碎银给阿沅当盘缠,把一切都安排好后,小傻子却不干了。
“不——啊——”阿沅急了眼,扯住他衣袖:“不能、不能走!山里等!”
“你在山里等谁?”司鹤好言劝道,“你家人这么久没见你,肯定急死了,这外边多危险!”
“n_ain_ai!”阿沅挣脱开司鹤,“n_ain_ai来了!”
“你这个小傻子!”司鹤哭笑不得,“你n_ain_ai要是能来找你,肯定早来了!”
他心里只当阿沅说的n_ain_ai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这临渊到承国的路途,就连汗血宝马也要跑上三四天,一位花甲老人怎么能受得了这舟车劳顿之苦呢。
阿沅却把他推开,跑了出去:“n_ain_ai——n_ain_ai——”
“阿沅——”司鹤连忙追了出去,“你去哪儿——”
这说话之际,阿沅已经跑到了沉香坊的门口,司鹤追不上他,只能先扶着柱子喘会儿气,便听外面有人说道:“君沅,你跑什么?”
说话之人的声音听上去已颇具岁月沧桑,然而话语里却带着隐隐笑意和怜爱之情。
“您是……”湘娘忙出去迎客,然而话说到一半却迟疑了。
“老身正是君沅的n_ain_ai。”
君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