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之内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素衣躬身道:“是!”
黄昏下,整个苗疆陷入了一股诡谲的低迷气氛。
集市和山道上充斥着大祭司手下的苗兵巡逻队,他们成群结队地大肆搜查各种商铺、旅店、居民宅院等。
不少中原来客都被直接带走,不容反抗。
集市上的苗民小贩们各个吓得噤若寒蝉,赶紧收摊回家。一时间人人自危。
躲过两列巡查兵,藏在暗处的姬如夜和玄机二人交换了个眼神,闪身离开。
两人一路飞奔回到洞内,云蘅还昏迷着没有醒过来。
玄机愤愤道:“主人,看来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姬如夜一手提着药包走到云蘅身侧:“未必……他们应当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只是看到云姑娘被人救走,所以才开始大肆搜捕。”
“属下就说……”玄机话还没说完,姬如夜一眼瞥了过来,隐含威压。
玄机只等将后半句“这女人果然是个祸害”给吞进肚子里,小声道:“此地已经不安全,我们只能在另找地方藏身。”
姬如夜俯身抱起云蘅,一派从容:“走吧,地方我已经选好了。”
“啊?”玄机瞪大了眼。
什么时候选好的,他怎么不知道。
姬如夜抱着云蘅率先走出山洞:“还不快跟上。”
“哦!”玄机摸着后脑勺,撇了撇嘴。
明明他一路都跟着大公子,并没有发现大公子对什么地方特别上心啊。
姬如夜二人身形如电,有惊无险地躲过五队巡逻兵,停在了一处苗疆寨子的屋顶上。这处房屋成一个环形排列,里面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姬如夜二人选的是一个视觉死角,躲在那儿除非有人进入大院,站在院子中央抬头往上看才看得到他们。
玄机吞了口口水,传音入密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大公子,我……我们确定要躲在这儿?”
这不就是苗疆大祭司的私人住宅么!
姬如夜看着下方,似乎在观察着什么:“自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如风失踪,很可能就被关在此处,迟早都是要来的,不如就趁现在。”
他话音未落,人已抱着云蘅翩然而下,直直向某个房间飞了过去。
玄机见状,连忙追上。
两人来到房间外,姬如夜向玄机使了个眼色,玄机会意,手指微弹,一道气流霎时穿透窗户上糊的一层白纸,飞入屋内。
屋内毫无动静。
姬如夜点了点头,玄机立刻小心翼翼地打开窗子向里看去,里面果然空无一人,且屋内桌椅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显然是间被闲置已久的空屋子。
玄机大喜,眼里瞬间充满了亮光。
姬如夜见此,已经了然,直接抱着云蘅从窗子跳了进去。
落地后,两人仔细检查了下窗户,又将窗户纸重新糊好,才开始打量屋内布置。
姬如夜没发话前,玄机不敢乱动,只得站在姬如夜身边装木头。
姬如夜迅速将屋内各个角落给扫视了一遍,确定此地并没暗藏机关,才开口:“这几天就先住这里了。”
玄机道:“那她……”
他看了眼姬如夜手上的药包,若是藏在这里,只怕就不能熬药给那那女人吃了。
姬如夜自然知道这点,他一言不发地将云蘅放到床上,伸手探了下她的脉搏,眉头皱起:“……恐怕,她不需要吃药了。”
玄机不解道:“不用吃药?她不是中毒了么?”
姬如夜没有回答,脸上意味不明:“云姑娘并非常人,不可用常理推之。”
他看着她红润的脸色,陷入沉思。
脉象如此缓慢,显然是将死之相,却呼吸平稳,气色良好……
他黑眸幽深。
云蘅,你到底是何人?
月色下的小山窝一片寂静。
某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却是惨叫声不断。
一排排铁质栏杆后,伸出无数双骨瘦嶙峋的手。手的主人皆两眼充血,几乎快要凸出眼眶。脸上,身上遍布恐怖的青色纹路,那一声声的惨叫声从他们大张的没有舌头的嘴里吐出,显得格外刺耳而诡异。
琴笙站在栏杆外,冷眼看着这些人,娃娃脸上带着嗜血笑容,似乎听他们惨叫似乎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不远处,血衣匆匆走来。
琴笙微微侧头:“何事?”
血衣在距离琴笙大概十米远处便停了下来,跪地道:“素衣传信过来,说云姑娘被夫人给抓走了。”
琴笙霎时变色,身形一闪,瞬间移至血衣面前揪住了血衣的衣领。
他俯身,大眼里含着惊惧:“她怎么样?”
血衣低头看着仍然没逃过一劫的衣衫,叹了口气:“被夫人丢到了万蛇林……”
琴笙闻言顾不得其他,正准备往外冲,被血衣给拉住。
“不过不知被何人给救走了。”
琴笙回头瞪了血衣一眼:“你故意的?”
血衣松开琴笙的袖子,笑得无辜:“属下不敢。”
琴笙冷哼了一声,仍是大步向外走去,头也不回道:“你留在此处处理这批人,我回趟苗疆。”
眨眼间,人已不见踪影。
血衣摇了摇头,斜眼看了下铁栏后仍不断哀嚎的蛊人,脸上笑意顿消。
他看着那些蛊人,喃喃道:“一千个蛊人养育一个子蛊,十个子蛊造就一个蛊王。阿笙,即使遇到了她,你仍然选择这样的结局么?”
血衣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