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混蛋玩意!”
袁敏州拿着锦带惴惴不安地走过来,他扑通一声跪在景修身旁:“我的爷,奴婢,奴婢能怎么办!那可是您的亲哥哥呀。”
景修阴冷地说道:“呵呵,好一个亲哥哥!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不成!本王没有他这样的哥哥,他不配!寒梳的手再也弹不好琴弦,内脏受损到现在也没好,就连我这眼睛都拜他所赐!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他不仁就不要怪本王不义!”
袁敏州还想再劝,景修却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沉钺害怕他伤害他自己,当下却又不能上前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白玉冠中扯出头发极快地斩断,“从今以后,本王与老五恩断义绝!”
沉钺心内痛苦异常,他那头飘逸的头发就这样断了,如今只余了堪堪到肩膀的长度,看起来不伦不类。
袁敏州趴在地上边哭边仔细地将发丝捡起来,“我的爷,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啊?”
景修收起软剑,声音又跟以前一样温柔,“寒梳,别跟本王闹别扭了,是本王错怪你了。从今以后必不让任何人欺辱与你!走,扶本王进楼去,这儿的紫芋香球最好吃,你尝尝。”
这些糕点沉钺根本没吃出什么味,她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景修倒是毫不在意周围的窃窃私语,跟先前与沉钺一起吃饭一样,再体贴不过。有袁敏州在,沉钺也不管景修,她暂时不想理他,在外人看来仍是祁王情根深种,小琴师闹脾气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沉钺仍旧不发一言,景修无论说什么沉钺都不搭话,袁敏州把马车赶的飞快,可别让钺姑娘怄着了,虽然自己也完全没料到具体情况,可爷要做什么自己只能支持。
进了祁王府,沉钺就走的飞快,急的景修边走边骂袁敏州催他快些,袁敏州只能扶着他紧赶慢赶,可还是让沉钺关上了侧院的门,景修让袁敏州拖着他越过了墙头,正屋的门紧紧关着,景修推不开;叫门,沉钺也不应,冯吉辛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实在没办法,景修让袁敏州发力把门踢开了,袁敏州也是无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爷的命令他不敢不从!他扶了景修进屋,转身就退出来拉上门站在了屋檐下。
屋里景修看不到,他摸索着往里走,沉钺坐在里屋的铜镜前,镜子里的人在流泪。侧耳倾听的景修察觉到阵阵低泣声脚下就乱了步伐,他咚的一声撞到了屋里的矮脚凳上,转身又打翻了一盆君子兰,整个人被绊倒在地,手下一痛他也不吭声继续站起来摸索着走。
沉钺听到声音终是又气又心疼,站起来走过去看他,一看之下她恨不得再扇他一耳光,“你想气死我不成!打今儿起,你就给我滚的远远的!”话虽这样说,可她还是不受控地跑过去扭过他即将碰到墙的身体,拉过他满是血的左手,到底狠不下心不管他。
“钺儿,别生气,我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一是怕你不同意,二是那样的话你很有可能露出破绽,三是想让你明白我有多在乎你。”
“你可打住吧!第一二个原因我能理解,第三个你还有脸说!”沉钺擦了把眼泪取过一旁常备的纱布给他的手包扎。
景修这才知道自己划伤了手,这会儿他很是庆幸自己把手划伤了,不然钺儿哪有那么容易原谅自己。
“好钺儿,别生我的气了,我真的不想让你忧心伤怀。”景修自知理亏有些心虚地说道。
“你能做的就是惹我生气!景修,你怎么就觉的我会露出破绽!我告诉你,再有下次瞒着我,你也不用再找我了。”
“我,我真的错了,再也不会了。钺儿不要再生气了好吗?”景修的左手被沉钺大力按着,他疼的眉头直皱,只心里反倒觉得甜丝丝的。
沉钺就是故意按他的伤口的,这人一点都不老实,到现在也不跟自己交底儿,“你还想瞒我到几时?枫华楼怎么回事?”
“钺儿你就是太过聪慧了,须知慧极必伤。”景修有些涩涩地说道。
沉钺没搭他的话,“枫华楼是你开的,今天在楼上目睹全程的有三皇子的人也有八皇子的人,八皇子正等着有人接锅呢,想必现在京中大街小巷的谈资就是七殿下断袖情深,五皇子棒打鸳鸯,冲冠一怒祸起萧墙,断发绝义兄弟反目。”
“好了,钺儿你就别费心神了,去洗洗脸歇息一会儿吧,你昨晚必是没睡好。”景修想到上午枕着她睡了那么长时间就懊恼心疼。
沉钺忍着怒意使劲扎紧纱布,“不用你管,你回去吧。”她说着去收拾那盆被打碎的君子兰。
这语气是还在跟自己赌气,景修这会儿真是懊悔,他挠了挠随意束着的头发,灰蒙蒙的眼睛竟然急出了泪意,整张脸都写满了无奈,“怕了你了小祖宗,要怎样你才能消气?”
沉钺心中有气,又见他将自己折腾成那么狼狈怪诞不经的样子,如今下一步的打算又想拿话搪塞过去,更是让她心头火气,“殿下这样说折煞草民了,殿下既然事事随心随性,想必万事都胸有成竹,草民也毋需在此叨唠,不若就此······”她还没说完,景修就打断了她的话。
“你敢!只要我在一日你就不许离开我!你说过的话都忘了?还有你的信。我如今是看不见了,可你也休想反悔!”
他循着气息摸过来,沉钺站起身挥开他的手,“殿下也不用拿这些压我,但凡殿下有心也不会这样对我。”
景修着急的乱抓,可沉钺都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