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得几乎要将指甲刺入,然她面上仍强撑着一抹笑,即便再不喜,这样的接风喜宴上,她身为国母,一宫之主,怎能闹脾气?她便是忍不下去也只得继续忍,不然……林暮烟眼中闪过一丝悚意,她不想变成张太后那样子,不想!
林皇后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出去,众人的视线很快投向她来,然唯独那边席间的人没有将目光转过来,而是自顾自地说着话。
朱炎高兴今日就要宣布他有子嗣的消息,又担忧会有激进的人出现,当然,这喜必然是大过忧的,因他此刻就在她身旁,谁敢欺近她身边伤她分毫,他都愿用身子去挡!
林皇后很快入座,一左一右,总有一边是要被落下,而显然,林皇后当众被落下了。
说气肯定是气,林暮烟气得心都绞至一块去,然能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
她强颜欢笑,唤了声他皇上,朱炎冷淡地回了个低沉的“恩”字,便再没有别的话。而他冷硬的表情一转头,就双眸柔意倾满,统统给了身旁另一人。
其实沈夙媛有点郁闷,她过来不是来秀恩爱的啊……朱炎这老缠着她耳鬓厮磨的,这到底是她兄长的接风宴,还是她和朱炎的秀场?从传闻里,朱炎就宠得她无法无天,而今当着众位大臣的面,他将皇后抛下,这般不顾忌地宠她……
沈夙媛总有一种感觉,这……像是宣战哪。
向谁宣战呢?
礼教,德法,还是其他……沈夙媛不清楚,她只觉得,现下这般嚣张的男人,很有趣,亦很可爱。她回应着他的热情,眸光里点满璀璨笑意,荧光闪烁,塞过头顶高挂的一轮弦月。
而这会儿两人旁若无人,恩-爱缠=绵之际,远处传来太监的高亢声,是沈廉入场了。
今日主角来了。
沈夙媛便用手推了一把朱炎,让他现在能收敛着点了,朱炎依依不舍,心道这沈廉怎来得这般早,不说不用急么。想归这么想,朱炎还是松开了搂住沈夙媛腰身的手,规矩地起身来,朝沈廉走去。
两人一阵见面礼后,沈廉入座。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朱炎开始说恭祝的贺词,无非不是那些让沈廉继续努力的客套话。
沈廉本就不是特别在意这些虚礼之人,若朱炎要让他一套接着一套来,沈廉还不如干脆不来这接风宴。他亦知道,这次接风宴的主要目的并非是为了他,在皇上给他的信笺,皇上倒是诚实,都说了一清二楚。
沈廉当时真有种失笑的感觉,然转念一想,朱炎为夙媛这般费心费力,足以见他对夙媛的用心良苦。
那时,沈廉有种放了心的滋味。
他瞧着朱炎说完那些话后便回到席间,宴席就算正式开始,特地建上的台面上,请来一队舞姬,这舞姬个个都是蜂腰大胸,身段妖娆多姿,眼儿抛来抛去,宛若最迷人的美人蛇,将在场雄性的眼神差不多都吸引过去。亦将在场妃嫔毒辣似针般的眸光勾过去,然林皇后却不是的,她总是时不时地瞥到身边的两人。
坐在这样一个位置上,很难不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林皇后看得心火直冒,只能用膳进食,来转移注意力。
这边,沈夙媛望着台上舞姬曼妙的身姿,她不由地瞅了他一眼,低声问:“这是皇上特地准备给兄长的节目?”
朱炎侧头,亦压低声道:“听说沈将军如今尚未同哪一位女子有过结交,便是连红粉知己都未曾有,朕这不瞧着沈将军孤单影只,他若有看中想挑的美人,朕二话不说就把人送过去。”
沈夙媛笑他:“皇上这是拉皮条呢?”
朱炎眼一竖起,瞪视她:“说什么,吉利不?”
沈夙媛仍是笑:“大哥什么性子臣妾还不知晓,皇上还是别操这份心了,到时把大哥吓着可不好。”
她是真没想到,朱炎起了送沈廉美人的心思,依照沈廉的性子,绝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然私底下,却一定会生闷气。那些美人亦不会碰一根寒毛,这不存心扫兴么?
朱炎听她这样一说,心想她应该是了解她的兄长为人如何,说实在这朝中上下年轻俊才哪个到这般岁数还没个伺候的人,说来那些暖-床的婢子还少吗?他本身自是不屑,然想到沈廉这般岁数还未尝过那男女雪月之事,他是在为他可惜哪!
若沈廉能寻得有心人,共结连理,想来他的小女人亦能够安心一些。
这般想罢,朱炎是起了这样的心思,只不过他尚在看情况,如今最要紧的则是先公布一件事,见大家伙儿都沉浸于歌舞之中,朱炎给身旁的喻德海使了个眼色。
喻公公轻咳一声,张开嗓子:“请各位安静下来,皇上有事要宣布——”
当喻公公说出皇上有事要宣布时,于欢歌笑舞间的众臣一晃神,都还眼神迷离,未曾清醒,直到朱炎搂住身边的人,张嘴宣布了皇贵妃有喜的消息,众臣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有朱炎一脸满足得意的笑,说完一件事儿就不管其他听入耳中的人怎么想了,自顾自地和他的皇贵妃娘娘,你喝酒来我倒酒,一杯一嘬亲一口,秀恩爱简直秀出一个丧心病狂,无人之境了啊!
皇上,皇贵妃娘娘,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不管众臣如何想,沈夙媛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身旁女人记恨似火的眼刀,旁人羡煞不已的眸色,还有许多或惊或喜或呆的眼神,这些……都同她毫无关系了。
她只知道在这个男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