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进了怀里,可是……
一想到那熟悉的面容惊惶将他推开的样子,他心头就像是被什么紧紧捏了一把,有些透不过气来。
“臣妾拿不定主意这才来禀告殿下的。”元妃脸上的笑意一瞬的僵硬,可转眼又带上了那一丝笑意来,依旧是那沉稳大气的模样。
“边关告急,你弟弟元冲身负守将一职,突厥造访他拒不应战,反倒先给你元家报信……”杨勇慢条斯理的将先前元妃所说的事情分析起来,直听的元妃头皮一麻心头酸涩。
“此事父亲早已奏折到了宫中,父皇及母后如今怕正为此事心烦,殿下身为国之储君理应为父皇母后分忧才是……”
元妃想到,当年北周之时,她的父亲曾给杨勇授过一阵子的学业,因此算起来杨勇也该唤她父亲一声老师才对,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杨勇对她父亲的态度竟除了恭敬之外还多了一丝排斥与厌恶。
只是当元妃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她已嫁入了杨家,而她心心念念所期盼幻想的甜蜜新婚生活并未到来不说,相反,她还不得不承受杨勇加诸在她身上的无端冷淡与莫名的厌恶。
有多少次她想要朝杨勇问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她作为元家嫡女,她的尊严却不允许她这样去做。
况且那时候杨勇已经做的极其明显了,而那几个容貌地位都不及她的女人便是极好的证明,若她真的找杨勇去对峙,不就显得她连那几人都不如的吗?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都是朝政,你一妇道人家成日里瞎操哪门子的心?!你父亲难道没教过你身为女人,有哪些事该管有哪些事不该管吗?”杨勇最不喜元妃端着个架子同他说教的模样,那简直像极了元孝矩。
而一想到元孝矩杨勇便想到多年前的一幕,那时候元孝矩是他的老师,一日里他下学后去找萧思尔,便是将当日所学同她说道了一番。
元孝矩同他父亲一样尤为崇尚儒家学术,那日元孝矩让他说一说关于‘仁’的看法,他从小受到杨坚与独孤伽罗的教导,大仁大爱他现在虽无法做到,但终有一****是可以的,是以他便侃侃而谈了一番。
此后赢得了元孝矩连连的赞叹,刚好那时候他父亲路过,便也是同他连说了几个好字,还赏了他好些东西,他得了东西心头高兴便是忍不住想要找个人来分享,因此第一时间想到了萧思尔。
而萧思尔在听完他得了赏赐的原因后,鼓着腮帮子往灶台里吹了一口气,然后又被涌出的浓烟呛了个灰头土脸,然后咳咳嗽嗽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对人胸怀仁慈,对天下心怀大爱是好事,可有时候妇人之仁也是不可取的。”
他很想问她何为妇人之仁?又该怎么判断什么是可取的仁,什么是不可取的?但那滚滚浓烟中他也被呛了个结识,后被萧思尔跌跌撞撞的拉出厨房又一起咳了半晌。
等回过神的时候就只见萧思尔满脸乌黑,泪流满面的样子,着实凄惨,他也就忘了方才想问的那些,扯着嗓子狂笑了起来。
第二****将那妇人之仁的问题朝元孝矩问了,元孝矩很惊讶他能问出这个问题,并且又夸奖了他一番,但这问题实非是他所问,他也就不能受了他这一席夸奖。
后来应元孝矩的要求,他将萧思尔带到了学堂之上,可哪曾想那元孝矩却是个瞧不起人的老学究,满心里就只晓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陈腐观念,诚心的要为难萧思尔一番。
只是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元孝矩的有心为难竟叫萧思尔一一破解了不说,反倒是让她问了个哑口无言,那时候元孝矩实在是将脸丢了个尽。
因此从那时候起,萧思尔便成了他的眼中钉吧?以至于后来……
“……”元妃被杨勇如此不耐的抢白喝的眼眶发红,心口起起伏伏了半晌才平息下来,喏喏的应了一句:“殿下说的极是。”
“哼!好心情都被你破坏干净了……”杨勇瞧着元妃唯唯诺诺跪在地上的样子,她微红的眼角让他看的心头一窒,可转眼又想到当初元孝矩的所作所为,心头一哽,拂了衣袖踏出了门去。
“恭送太子殿下……”身后传来一阵呼声,杨勇心情不善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眼不见为净!
“娘娘……”见杨勇离开,王嬷嬷匆匆走到元妃的身后,她知道如今她家主子的心情定然是很不好的。
“荷香,去跟着太子殿下,看他究竟去了哪里?”没等王嬷嬷伸手扶起元妃,便是听得她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是、是!”荷香想到杨勇方才怒骂元妃的样子,莫名的心头一颤,继而有些窃喜漫了上来。
要是太子殿下知道元妃之所以将他唤到院子这边,其本意并非只是说那突厥入侵的事,而是要试探他看到萧妃时候的情形……
“娘娘,你没事吧?”王嬷嬷分明瞧的清楚方才元妃的唇角是勾起了一抹笑意的,而那一抹笑意竟是生生让她打了个冷战。(www.66dshu.com 66读书网。)
第96章:难堪
“……这曲子听着倒是特别的很,以前怎地都没听过?”杨羽佳放下手上的银勺,用帕子沾了沾嘴角后小声的在庄妃耳边问了一句。
水榭中央搭着个台子,唱曲的姑娘在当中或浅唱或轻吟,各番乐器重叠之中勾勒出一帧帧别开生面的音乐盛宴。
岸边东西两出分别搭了两处宴席的地方,灯火辉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