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怪异、暴戾就要永远被贴上异类的标签,成为被人恐惧的魔鬼,或是受人轻贱的笑料。我们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我们也会伤心难过。”
“当我们说的话无人相信,经历的痛苦不被理解,交付的真心被一笑置之,我们的心也是会疼会碎的。”
“所以阿榆,不要跟外面那些人一样,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们好不好?”
方榆再一次被哽住,放在她发间的大手仿佛在源源不断地输送热流,不知是因他的话还是别的,令她脸颊莫名燥热。她很轻地“嗯”了一声,在长久的缄默后,她又说了声“对不起”。
那只手顺着她的头发滑了下去,落在柔软的床单上。她看着他逐渐阂上眼,想要摇摇他让他换个地方好好睡,可是没有忍心。最终她只小心翼翼地扯过自己身上被子的一角,盖住了那只露在外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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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榆醒来时,陆之屿已不在旁边。茫然地从床上坐起,等血液回流至大脑,她才慢慢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对自己梦游的事情并不感到显著的惶恐,早在聂护士描述她的病情之时就已经提醒过她,如果出现类似的情况,要及时告知她。但这一次,她不想这么做。毕竟是刚出观察期不久的病患,她不能在短时间内再出问题。
“陆之屿?”她下了床,脚边竟放了一双拖鞋。她穿好鞋,小声唤他的名字,不确定他是否还在这里。
卫生间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他身上水珠未干,还来不及换上衣服,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叼着牙刷从里面走出来,含糊不清地同她打招呼,“方小姐,早上好呀。”他对自己此刻的形象毫无自觉,以为方榆有什么事,还一个劲儿地往她那里走。刘海前端翘起了一撮,随着他的脚步上下摆动,“昨晚睡得还好吗?”
“……”
方榆嘴角抽搐了一下,连忙手脚并用地把他关进卫生间。
她自认淡定,阅览过不少国内国外的美好躯体,然而这一幅突然而又近距离的美男出浴图却顽皮地横亘在她脑海,挥之不去。有几颗水珠从他的下颌掉落,划过喉结,沿着形状优美的锁骨一路向下,停留在一道浅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疤痕上。
她心漏跳一拍,抱臂坐回床上。忽然有点异样,她按着太阳对卫生间喊话,“陆之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嗯,好啊。”令她失常的罪魁祸首对此一无所知,“我清早稍微改写了你房门中预设的程式,这一次刷手环不会留下记录。我们等下见,方小姐。”
方榆匆忙回应一句,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从没这么狼狈地逃回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很肥了吧。
解锁女主傲娇属性,等她认清自己心意之后会狠狠扑上去的,放心。而男主,说是说自己伤心得很,不也起床把迷路的小鱼干接回自己房间了吗(划重点)。其实他可以花点时间改个程序送她回她自己房间的,但这个心机boy没有!
另外,他们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可能有人会觉得快。首先两个人的颜都不弱,有一见钟情的可能性,但不全是因为这个,至于陆之屿为什么会对方榆表现得这样自来熟,甚至我反复用“像恋人一样”的状态形容他看她的眼神,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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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明天修一下前后文,先停更一天。亲爱的们嫑弃我而去呀!!!
☆、各种套路
方榆换了身衣服,坐在床头。这里的生活百无聊赖,活动的场所也仅限于房间与娱乐室,按理说她算不上是个新住民,可没办法,她想不起自己前三年到底是如何度过的,按照医生的说法,她这个病是会造成间歇性的记忆错乱,或者毫无征兆的失忆症状。
脱离观察期的她不需要受到严格的管制,手环上的“待测模式”调整为“一般模式”,服务处还给她配备了平板电脑解闷。当然,为防止住民们利用这件“利器”做出伤人行为,所有平板电脑都装上了不可摘除的软套。
平板电脑连接的是枫叶岭内置的局域网,与外界互联网隔绝,外界消息无法传达到疗养院病人的耳中,平板电脑也只是供他们闲暇时间看看电影玩玩游戏的消遣品。就连和疗养院内部的病友聊天通讯的功能也仅仅对部分表现良好的住民开放。
好在没有人提及昨夜发生的事情,c213与c212都一切如常,想必是没有顾虑了。
方榆接受完常规检查与询问,吃了药。盯着她吃药的护士是一位眼生的姐姐,姓张,两块苹果肌红扑扑的很可爱。方榆见聂护士没来,便问了一嘴:“姐姐,聂姐姐今天不来吗?”
“聂姐呀,”张护士走上前来让她张开嘴确认药丸是否吞咽下去,托腮想了想,“哦,她今早临时请假调班了。”
“这样啊。”
张护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与她闲聊,“怎么啦?跟聂姐这么亲?一会儿不见就想她啦?”
她只淡淡一笑。
张护士临走之前问她:“老待在房间里可不好,适当活动活动,也出去交交朋友。诶,和你的邻居们都认识过了吗?——陆之屿,森浩他们。”
“还没有。只跟陆之屿说过几句话而已,”方榆面上和煦,不见异常,“森浩是住在c211的住民吗?”
“是啊。高高瘦瘦的一个小伙子,长头发,长得挺好看。他不怎么搭理人,你不认得他也不奇怪。”
方榆点点头,张护士又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