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看他笑容不假,手指沿着信纸的褶子,一下下地捋着,品味他那句“没什么两样”。她给傅侗文收拾这些往来信笺,自然见过顾义仁的那一摞。倘若是和留洋时一样,那就是说,在信封上,顾义仁是写了“三爷亲启”。
这是寻常称呼,可也是敬称。
沈奚再次打开空白的信纸,用着和留洋时一样的敬称,却是信纸留白,这是心中有愧,无法落笔了。对傅侗文而言,这封信一定比报纸上夸他的话要有分量。
他望着她笑,也不说话,倒像这封留白的信。
“信封呢?我帮你收好,”沈奚也笑,“和过去的信放到一起,免得乱了。”
他下颏指了指卧榻。
沈奚去捡起信封,把信纸原样放回,替他收妥。
午时,万安去天瑞居要了菜,都是过去傅侗文爱吃的。
时近年关,天瑞居早已取消了定菜,可听说是傅三爷回京,想尝尝过去好的那口鲜。天瑞居老板当即让厨子给准备,半个时辰,从广和楼那条街送到了傅家。送饭的四个伙计进了傅家大门,见本该张灯结彩,准备过年的傅家,如今除了大门外临时挂上讨吉利的红灯笼,里边的正院竟上着锁,半分热闹也没,都感慨地交换了几个眼色。
他们过了正院,伙计们经过仆役房,也是空的。
夹道积雪,前后无人,像误闯了荒废的宅子,待到傅侗文的院子,才有了人气。
伙计们进了垂花门,见到一个穿着高腰丝绒长裙,披着白狐皮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