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刀尖上,踩错了会摔下去,踩狠了会割破脚,所谓更迭,便是以我们的命来换新的权。”
“师兄”沈枳有些惊慌,古恪从前从来不会刻意对她说这些,她自己虽有感觉,可是从来没有这么□□裸的说出来,甚至于自己可能并不愿意相信,人都是向往安稳的,趋利避害。
古恪手下温柔的抚着她的发,手心的温度刚刚好,说的话却带着凉气“宜笑,你看,出了这道墙,你是郡主,出了京都城门,你是沈家小姐,出了雁门关,你是大魏人贵族,出了云城门,你便是猎物了。”他蹲下来,温柔的看着沈枳“宜笑,告诉师兄你想要什么?”
沈枳深吸一口气,抬眼撞进古恪深邃的眼睛里“师兄,宜笑想同您一起踏过离宁港,登上伏俟山。”沈枳看着古恪,小脸上尽是认真“师兄,您说过终有一日您会的。”
古恪心里舒了一口气,可又深深的担忧,他知道沈枳并非寻常女子,她有想法,也有野心,更让他欣喜的是沈枳有那个天赋,所以他一直也在刻意的引导,天性是掩不住的,与其让她弯弯绕绕的上下求索,不如他带她一起。沈枳的话让他放心,起码他的想法无错,让他少些内疚。可是他比谁都明白,见过黑暗便更向往光明,他亲手把沈枳带上这条路,也许是太孤独吧,他需要一个人陪他在这蝇营狗苟,尔虞我诈的人生中相伴而行吧。古恪抚着沈枳的脸“宜笑你可知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你可羡慕过寻常小姐曲池荡千,芳草欢嬉?”
“我明白。也并不羡慕”沈枳回答的干脆利落,连一丝犹疑都没有,年轻的孩子,总是向往更远的天空,天边的云,海上的船总要比脚下的草,手边的花更吸引人。那充满未知和挑战的世界,像招魂幡般勾引着沈枳,她投身其中,甘之如饴。
古恪站起身摇摇头“小孩子。好了,走吧,阿丰他们应该过去了。”
“师兄,师兄,过几日我们也去泛舟吧,我听二哥说五六月份那城阳湖上船可多了,甚是热闹呢,特别是晚上,漂亮的不得了。”
“不是刚说不羡慕吗?”
“要是说羡慕师兄就陪我去,那我就小小羡慕一下吧。”
“小丫头。好,你给桑离说就好,让他安排。”
尽管古恪说好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在沈枳的期待下去游船看景,因为过了几天就出来一件大事,沈信上罪己书,言辞恳切,言自大坝贪污案后,他一直不知如何面对皇上,沈家深受皇恩,却教出这等不仁不义之徒,祸害苍生,沈信极其自责,言上愧对皇恩浩荡,下愧对黎民百姓,作为家主,更是愧对沈家百年清明,愧对沈家列祖列宗。沈家在他治下出了这等子孙,他有罪,请景仁帝降罚,并称赞九皇子行事利落,为国除害,为民正心,作为沈家家主,他代表沈家上下,请景仁帝准他将此子孙逐出沈家,以为沈家正名。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前各家叫冤的也都不敢喊冤了,沈家百家世家,根基极厚,如今沈家尚且这般,各家自然不能说自己家牵扯进去的被杀的人不该杀,为了名声,只能也说该杀,只能也说愧对皇恩,最不济是不能再喊着量刑重了,罪不至死。虽然心里恨透了沈信,可是面上还得夸赞国公爷清正廉明,夸赞沈家果然不负盛名。景仁帝也为这折子招沈信进宫,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君臣详谈一整个下午,北安公多次请罪,皇上也很是感念北安公忠心,亲自为北安公赐匾“忠义立世”,北安公请辞不愿接受,最后这块匾被挂在了沈家祠堂之内。喧嚣近一月的大坝贪污案终于在北安公的一本折子后尘埃落定,之前各家也没有了声息,就是有个姓万的御史,不太清明,在北安公的请罪折后还上书言量刑过重,因行仁治,不能以暴制暴。这折子被送到了九皇子的手中,这姓万的御史就很是荣幸的被请到了九皇子的院子,九皇子还亲自接见了他,不过九皇子没怎么说话,见到这位万大人的时候说了句“听闻万大人对本王处理有疑义,今日便请万大人来商讨一番”万大人站着很是不解,这皇子倒是脾气好,看着一点都不像那么暴戾的人,怎么就一挥手杀了这么多人,九皇子对这位万大人也很是礼遇,摆足了商讨的架势,万大人来之前还害怕九皇子问罪,结果来了以后发现好真的只是和他论一论,九皇子让人准备了案宗,准备了整套的大魏的律例,九皇子的伴读何公子拿着卷宗不喘气的解读,万大人站着,九皇子在上首坐着看书,何丰拿着卷宗和律例,很是认真:身为钦差,伙同地方官员欺君罔上,按律当夷九族;知情不报,收受贿赂,致大坝决堤,按律当行凌迟之刑;贪污赈灾银两,按律超60两斩,超五百两,凌迟,超一千两,夷九族万大人开始听着还好,可是这何公子,处处后面都坠着个不是斩就是抄家灭门的,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听得了这些,听了一会就赶紧试图制止,他当然也知道当斩,今日他来也不是要辩驳按律当如何的,他赶紧开口“何大人,这”
可这刚开口,何丰就把话截住了,很是懊悔“你看我,说得太快了,只顾自己看了,这样,我拿过来同万大人一起看,这样万大人也好理解。”何丰让人把案子搬过来,他风风火火的忙着,万大人也不好插嘴,等他忙完了,刚想说话,何丰一拍他肩膀“刚刚我说的几条,万大人没有疑问吧,若是有疑问万大人一定要说,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