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清迫不及待将包袱打开,凑在屋内罩灯附近细细查看,原来这包袱竟然是一硕大黑披风,外加一顶围一圈黑纱的平直草帽。
这光景洛长清在电视里见过,他需要的正是这个没错!
他再次裹住这黑披风,在屋中穿好长褂,去了头饰,将头发抓于脑顶卷成一个髻,之后便吹了灯继续等在门口。
待到了一更天,洛长清怀揣黑衣后背斗笠,抱着梯子去番强。翻过之后站在那地上细细着装。也不知最后看起来是何模样,但他自己觉得这东西完全把他隐藏起来。
他怀揣了三小段金雉的尾羽。因为比较担心外出时能否见到需要救治之人,因此没敢多带,仅拿了三小截,也不知在县内溜达一整晚能否用光。他拐过荣府外墙,看看两边景色,想起成亲那天的方向,出来后果断往东走去。
坏古县地界儿不大,但处交通要道。附近几个县市南来北往均需通过此地,因此人流也算可观,最热闹的定然当属那条街市。
洛长清一路走来,同时兴奋的借着月光看投在土墙上的影子。那影子根本不像他这般无知,因那装扮显得比他更大侠。
很快到了街市。
一更天的晚上夜空很黑,但却不乏商户和人家夜晚都习惯在门前点灯。因此这街市一整晚都有的照亮。他二话不说就在街市内行走,顺着墙根寻找快要不行的乞丐。
街市的晚上,漆黑的胡同和潮湿的桥洞都是乞丐聚集过夜的好地方,洛长清着重寻找这几处。但却让他有些心颤。
晚上的乞丐们似乎更像狼,看到他之后像是看到猎物,虽坐那里不动,但洛长清似乎感觉到了那些目光中的危险和贪婪。
他赶紧离开这要命的地方,继续前行,看看前面是否有体弱多病的人。
刚走过一个窄小的胡同,洛长清的脚突然被绊住,他一个趔趄闪到一边,“谁!”他惊吓过度,刚那一下绊明显的不是树枝等死物,而是想被拽住了一样是个火物。因此不能表现的害怕,而死要理直气壮的同他们讲理!
正说身后没人,他的脚脖子再次被抓住。同时传来虚弱的呼救声,“公子!大侠……救救我们!”
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地上趴着一个乞丐,正艰难的伸手要他帮忙。
洛长清连忙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会救你?”
乞丐很谦卑,“看公子穿着,但凡江湖游历之人通常生的一副好心肠,不会拒我们于千里之外。再看公子手指细嫩无茧,生活一定衣食无忧。而听公子说话,声音如黄鹂清脆,想必一定有很多媒婆上门。这样的公子却在半夜出来,在街市行走东张西望,想必一定是来寻找某种乞丐。”乞丐说了一大段之后依然累的像狗喘,不能再说一句话。
而洛长清却矮下身来,“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你且说说你为何一直趴在地上。”
他矮下身来才看清地上那脏乞丐,浑身就快没有衣衫遮挡,灰头土脸,面色暗沉,声音无力,身上有伤口溃烂,黄脓结痂。他皱皱眉,这乞丐身上其丑无比,他有些难以下手为何乞丐号脉,更不愿意看他身上病症。想也知道这幅光景,刚才那段话已经耗费他全部力气。
半晌后乞丐喘过一口气来,“我命不久矣,只希望公子发发善心,待我死后将这两银子交于我的妻女,我唯恐这一身病症传给他们母女,于是才出来躲避。”
“你还有妻女?”洛长清惊讶。
乞丐道:“正是,他们在街市最东头菜五头儿家后面藏着,有了这一两银子,他们还能吃些肉……唔,救命公子!我腹痛难忍,怕是不久就要归西,这两银子拜托公子了。”
洛长清见状急忙道:“你且忍耐片刻,我去给你弄点药来吃,立刻见好!”他随手拿了乞丐身边一只破碗,返回去到离桥洞不远处舀了一个碗底的浊水,偷偷从怀中摸出一小节尾羽化于浊水内,你尾羽顷刻不见踪影,而那浊水也清澈透底。
他端给那乞丐,乞丐一口服下,继续撑着一口气道谢:“多谢公子,若公子将我救活我天天为公子烧香磕头;若公子是痛快赐我一死,我在天之灵也为公子日日祷告!”
洛长清制止他说话,“你且住嘴,躺在此处休息半个时辰在=再开口。”接着他在不远处找了个台阶坐下休息。果然只在院中行走还不怎么有作用,刚走了一半的街市就开始累。
半个时辰后,那乞丐扶着地站起来。“公子真是神医!”他噗通一下跪在阶前,洛长清脚下,“竟然好了!竟然不疼了!真乃神医!多谢神医!”乞丐不停的给洛长清磕头,洛长清坐在那里却暗自体会着掌心变热的程度。
这乞丐嗓门不小,这一幕被他吵得附近乞丐均听见了感谢声,大部分觉得不屑和懒得瞧,却有一小部分在认真的看着。
洛长清休息够了腿脚打算继续寻找需要帮忙的乞丐,却不料旁边小心翼翼的走来一人,“公子!能否去看看我娘,就在不远处,下身流血不止,就快要死了……”
洛长清一听不敢逗留,起身就随那小乞丐走去。
待到四更天时洛长清方才爬回荣府他的小破院内。入了院子连忙脱掉斗篷头纱,裹成一团逃回屋内。今日救了三个乞丐,均是将死之人。一个满身脓水腹痛难忍,一个下身血流不止就快休克,还有一个在河边溺过高烧不退。
他一共带了三截金雉的尾羽一晚上全部用完,他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