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想说……扎瑞尔,你真是太强了。”
拯救世界这么严肃的话题,居然能够被魔姬拿来和男女**联系在一起,而且还联系得这么浑然天成,毫无破绽痕迹,作为旁听者,琼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最后只能说一声佩服。不过即便如此,总觉得还是哪里不太对劲,有点怪怪的……
“没什么啦,所谓‘用爱救世界’嘛,很正常很励志的剧情,故事里都是这么写的。”
……爱和**好像不是一回事吧。
“差不多啦。”
“明明差很多……算了,你说差不多就差不多吧。”
琼恩明智地放弃了争论,将目光转向传道巫师。
扎瑞尔的推论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并非全无破绽。就事论事而言,琼恩能够窃取神力,这点自然是事实,也可以证明,但“窃走神力”却未必就等于是完全斩断了选民与神祗之间的联系,也未必就真能破坏萨玛斯特的法术。归根结底,再有道理的“推论”,终究也只是推论而已,和“事实”不能划等号。更何况,很多时候,“事实”这种东西,恰恰是不讲道理的。换了琼恩,是否会相信扎瑞尔的这番说辞,只怕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女巫师突然问。
“嗯?”
“一位夜女士选民,一位地狱魔姬,要我相信你们对拯救世界如此热心,实在是不太容易,”女巫师平静地说,“从你们的立场来说,应该是看到世界毁灭才比较开心吧。”
“不不,世界毁灭有什么好期待的,我们又不是深渊里那帮心理不健康的破坏狂,”扎瑞尔摇摇手指,纠正维若拉,“当然了,坦白地说,拯救世界什么的,也确实没多大兴趣就是了,那是正义英雄们的工作,作为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我们没必要越俎代庖,”她忽然笑了笑,“如果你一定要听到一个合理解释才安心的话——那么,就像你看见的,他对‘虹雾’挺感兴趣。如果你愿意指点一二,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是他的目的,你呢?”
“哦,作为女友,帮助男友推倒他看中的女人,是我的本职工作嘛。”
……
“我不是很相信你的话,”沉默了片刻,女巫师说,“但我没有什么选择余地,是吧。”
“似乎是没有。”魔姬承认。
“明白了,”女巫师说,“我可以合作,但我有个条件。”
“说来听听。”
“我要你离开这里,让我和他单独相处,”她说,“这就是我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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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扎瑞尔离开?
琼恩怔了一下,他原本以为维若拉会提出“从萨马斯特手中将她救出”,或者“带信给凯尔本等人”,诸如此类的要求。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开出这个条件——这对她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他下意识地问。
“那些你不可能答应的条件,说了也只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提个现实点的,”维若拉说,“我不喜欢她,而且,”她咬着嘴唇,“我不想……那种时候……有人在旁边看着。”
琼恩正自犹豫,扎瑞尔却笑了起来,“就这个条件吗?那说定了。”
“扎瑞尔?”
迎着琼恩迷惑的目光,魔姬可爱地耸了耸肩,“因为我本来就准备要离开了呀。”
“为什么?”
“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吧,”扎瑞尔说,“这九天里,你应该把全部精力都花在她身上才对,我只能在旁边看着,会很无聊的。而且我也很久没见到姐姐了,想去和她聊聊天。”
“你不是刚刚才和她密谈过么,”琼恩半真半假地抱怨,“还都瞒着我。”
“女人之间总是有很多悄悄话要说,这点你们男人是永远不会理解的。”
“……好吧。”
扎瑞尔的理由有些牵强,但要离开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而且她所说也不无道理,与其在这里当观众,还不如出去和凯瑟琳聊聊天。听说她们的关系不是很好,趁此机会多见见面,谈谈心,培养培养感情,也未尝不是好事。
“那么,我先走了,”扎瑞尔笑着朝琼恩摆摆手,走进温泉时褪下放在池边的衣裙自动飞了回来,穿在身上,遮住**,“和小妹妹玩得开心点哦。”
魔姬转过身,然后在视线中消失,温泉中只剩下一对**的男女。琼恩想了想,觉得不应该再浪费时间——或者说,之前实在已经浪费太多的时间了。中场休息得也够久,该继续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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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尼亚(第八狱)的大公爵墨菲斯托菲利斯,是如今地狱里在位的各大魔君中,除阿斯蒂摩斯之外,资历最老的一位。其人性情古怪,深居简出,自诩“下层界最优秀的艺术家、建筑师、画家和天文学家”,他上任的时候建造了著名的“墨菲斯之城”,特地在城堡最高处设置了一座占地颇广的观星台,乃是九层地狱中唯一能够看见物质界星空的所在。伊玛斯卡第五秘器所创造出的“封绝”,将凡间演化成九重地狱,这座墨菲斯之城也原样照搬,复制投影了过来。
城堡顶端观星台上,娇小玲珑的黑衣少女静静地站着,不言不动。在她的面前,一尊体积庞大的青铜容器正悬浮着,离地半尺,顺时针方向缓慢地旋转。它三足两耳,方口圆腹,每转一圈,就有数不尽的紫色光点从中散逸出来,仿佛雾气般弥散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