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怕他饿着。”
“你放手让他自己过,我不信地里会成那个样子,还不是你左也怕右也怕,他觉得有靠头。才不肯干的。他成家了,有媳妇催着。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小群什么样,我哪里不知道,他肯定会过不下去的!”刘善民对刘三爷那么说,很不高兴。声音都提高了。
刘三爷重重地哼了一声:“两个儿子,你为何对他们的态度,差别会这么大?英群不干活,你喊着叫着说是没办法,难道就让他成天那么东游西逛?而东东,你却要他干活养你这么大一家子?你,你,若说你仅仅是偏心,任谁也没法相信!”
刘善民脸上涌出一片黑云。慢慢扩散。
刘三爷哪里会惧怕,只见他微眯着眼,眼神犀利地盯着刘善民。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来。刘善民气哼哼地走了。
刘三爷和刘善民掰了脸,更有理由不帮忙了。第二天,刘应东再找他时,刘三爷老老实实说了此事:“东东啊,不是三伯不帮你,实在是。三伯看不惯你爹爹对你不好,和他闹翻了。你看,三伯是实在帮不了这个忙了。”
刘应东又去找刘大爷,大爷却劝他和爹爹合在一起,好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地里草很多、太丢人了,可惜把好好的地都荒了的话,刘应东没法和刘大爷沟通,只好苦着脸,紧皱眉头返回家里。
刘善民听刘大爷说了此事,心中暗喜,他准备再加一把劲,把刘应东圈进来,却没想到大儿子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么来回折腾,不过是为了后面的事情好办而已。
这天早晨,刘善民准备去铺子里,一出门看到了一辆黑漆车轿,沈家营只有上千亩地的大地主杨家有这车。
就在刘善民发愣的当儿,马车停稳了,从里面钻出一个穿戴十分体面的老年妇女,她对刘善民行了福礼:“请问,这可是沈家营刘家的刘四爷?”
“是啊,请问你是——”
“哦,我是郭镇王家内宅的管事,你叫我郭妈妈便是。是这样的,我们老太爷和贵公子应东老爷是忘年交,郭镇来了个戏班子,我们老爷想请东爷一家子过去看戏,特地派了奴才来接人。”
她这里说着,那车夫从马车后面的暗箱里取出一个带盖儿很精致的竹筐出来,郭妈妈接了,递给刘善民:“老爷听说,东爷的母亲生产,不然会邀请你们全家人都去的。哦,对了,这是老太爷的一份心意,给东爷母亲补养身子。”
刘善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他不想给叶儿这个面子,但还想要这一篮子东西,尤其是,他还在犹豫,是不是敢拒绝王老爷的邀请。
很巧,刘三爷刚好出门,看到这个场景,快步跑过来,一脸笑容地做了个请进的姿势,还连连给刘善民递眼色。
商嬷嬷出来,要把郭妈妈请到东跨院,还是刘三爷快,赶紧把人往主院里让,同时,狠狠扯了刘善民的衣襟一下,低声说道:“王老爷你根本惹不起!”
刘善民心说,想巴结人家,也不用这么明显吧?我家的事情,你搀和什么!他一犹豫间,刘三爷已经把郭妈妈让进了大门,还大声给屋里的刘丁氏传话。
刘丁氏还捂着被子躺着呢,闻言慌慌张张穿戴好,郭妈妈就进了她住的东次间。
郭妈妈礼仪周到,给丁氏说明来意,递上篮子。
刘丁氏打开一看,眼睛都亮了,和当时给叶儿的几乎一样,只没有海带,那是她最不爱吃的,看来这个王老爷真会做人啊,连这个都打听了。
看在这些礼物的份上,刘丁氏对郭妈妈很热情,一口就答应了她的请求。不就让车氏看一场戏嘛,没什么了不起,切让她得意几天,看我将来怎么收拾她。刘丁氏想到。
一般情况,媳妇的事情,都是婆婆管的,只要刘丁氏答应,刘善民不出言反对,这事儿就成了。
事情来的突然,叶儿只能收拾了自己和孩子的衣服用品,刘英群见她竟然拿那么大两包袱,忍不住问道:“嫂子,你是要搬家吗?”
“哪呀,你看看,正儿的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包被、尿布、换洗衣服,一件都不能少。没办法呀。”看到叶儿十分坦然的样子,这父子俩并没有多言,叶儿顺利的上了马车。
巷子里看热闹的婆子媳妇见叶儿坐着那么气派的马车去看戏,都眼红不已,回家少不了羡慕刘应东两口子运气好,怎的偶然救了一次人,就会碰上王老爷这么好的个主儿?
刘立明被老婆唠叨得烦了,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你不是听说王老爷给东叔一袋银子他没要,是个大傻瓜吗?要了银子,王老爷便觉得不欠人情,哪里还会继续和东叔交往?今天的好事,便不会有的。”
当时好多人都觉得刘应东傻的,又不是她一个人这么说,但看到丈夫脸色不虞,刘立明家的便没接声,好半天冒了一句:“傻人有傻福!”
郭镇的戏唱完了,车氏并没有回来,只有王老爷派人通知刘善民:“帮我们老太爷管内宅的郭妈妈病了,老爷想留东爷媳妇再住些日子,帮他打理一下家务。”
刘善民猛一拍脑袋,他上当了!上次来的那位郭妈妈,年纪也不过五十来岁,根本不是多老的,怎就说病就病了?再说那女人通身的气派,待人接物礼仪周全,玲珑八面,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