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道:“这刚过完年听炮仗没过瘾,又摔碗碟凑数?”
王夫人本以为就是贾政来了,没想到后面还跟着个贾母,忙挣扎着起身要给贾母问安。“罢了吧。”史菲儿摆手倒是免了。
原本在房中立着的下人此时那还敢不动,打扫的打扫,奉茶的奉茶,稍倾便将一地狼藉收拾干净。
史菲儿立了半日,也觉得乏了,走到主位上坐下才道:“我本是闲的无聊,今日才起了这走动走动的心。没想到你们院实是热闹,早知如此我应日日来此处。”
贾政此时哪里敢坐,硬着头皮站着道:“让老太太见笑了。”王夫人此时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是跪坐在榻沿,垂头不语。
史菲儿也不理,将茶盅捧起啜饮几口才道:“方才听二太太说这群下人去那边邀功献媚了,不知这那边说的是哪边?”史菲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原本就想找个话题来细审一番王夫人,如今偏偏她自己送上门来,那岂有不问之理?
王夫人听了这话更是惊恐,连连道:“媳妇只是一时间气急口不择言胡乱说的,老太太切莫在意。”贾政也在一旁道:“她精神不济,老太太莫与她计较。”
史菲儿捏着茶盅盖晃了晃,又道:“计较到也不必。只是这两日听了见趣事不妨说来与你们也乐乐。”史菲儿将茶盅盖盖上,瞟了眼跪坐着的王夫人,又瞧了瞧贾政开口道:“说是一个富家夫人出门偶遇一癞头和尚,那和尚拦车说这富贵夫人肚子孩子若是生在大年初一,便是个陪王伴驾光耀门庭极其为富贵的命。这夫人听了欢喜,回来后仔细瞧了黄历,果然若是能在大年初一一早生下的命格极好,只可惜这夫人眼巴巴熬到除夕,吃了晚膳也没见动静。这夫人按耐不住偷服了下胎的秘药,结果不消多久这孩子倒是顺利出生了。可惜却生在了除夕夜,未赶上这年初一。你们说说这是不是机关算尽白忙一场?好笑不好笑?”
贾母这番话一出,一屋子人都吸了口气。屋里的下人瞅了瞅王夫人与贾政,心里暗自盘算,怎么这事说得和元春大姐儿有几分相似呢,大姐儿原来推算时日也是说要到年后才能落生的,怎么一下子就到了年前?但心里猜疑,面里也不敢带出来,只得各自垂头不语。
此时王夫人听了贾母这一番话,几欲晕倒,简单几句话却将整个事说了个底掉。自己偷服秘药一事也只有金珠知晓,想来那个丫鬟定是和盘托出了。可是此事贾政并不知晓,此时王夫人再看贾政,只见贾政的脸色青筋爆出。
史菲儿早就瞧见了贾政的脸色道:“我的儿,你怎么看?”
贾政此时气得额角青筋爆出,伸手一指王夫人道:“蠢妇!蠢妇!”
史菲儿扯了扯嘴角:“我儿如此认为?你且细说说这夫人蠢在何处?”
贾政这才注意到屋中下人俱在,勉强压了压怒意,说道:“你等无事此时在这里立着作甚!”下人见贾政动怒,忙各个屏息垂头灰溜溜地都退了下去。但个个心里都多了猜忌,暗叹原来这大姐儿有如此命格,真真是可惜了。
贾政见下人尽出,才继续对王夫人怒道:“你这等蠢妇,做出此等蠢事竟误了我大姐儿和府里的的锦绣前程去。你岂不知这生辰八字乃是天定!我就说你诞下大姐儿后日日啼哭,原来我只当你是因大姐儿未生在大年初一,觉得失了富贵替女儿惋惜。如今才知,你竟是做了如此蠢事,悔不该当初罢了!真是蠢妇!蠢妇!大蠢妇!”
王夫人听了贾政这番话以手遮面哭泣道:“老爷,我可真心是为大姐好啊,天地可鉴!我怎知那药实在厉害,害得大姐儿不到初一就落了生去?老爷,我真真是为了大姐儿的前程与富贵啊……”
贾政气得连连摇头口中不断骂着,王夫人在一旁不住悔恨哭泣。史菲儿瞧瞧贾政又瞅瞅王夫人,将茶杯往桌案上重重一放道:“够了!都给我收声闭嘴!我今日可算是见识了,什么是真蠢!什么是私心!你们二人做夫妻,也可真是绝配,一个口破锅配个烂盖!千百年打着灯笼也寻不见你们这么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可不可以求鼓励,无论加油、撒花都很好!星星眼期待
好想翻滚无赖状讨评论(难道不是你现在这样么?)
…………无责任脑洞…………
史菲儿:诶,作者求鼓励呢。要撒花,我加一把葱花。
贾赦:我添根麻花好了。
张夫人:那我去端碗豆花来吧。
贾瑚:西兰花要不要?
贾琏:啊啊呀呀哇啊呀哇啊。(翻译:我还有刚吐过的奶花)
巧克力锅巴:喂!你们这些吃货!够了!
第六十九回
史菲儿的一通叱责倒是让贾政与王夫人都闭了嘴。王夫人此时哪还敢再哭出声来,捂着嘴抖着肩膀无声抽泣。贾政被吓了一跳,手指依旧指着王夫人未收回来,瞪大眼瞅着贾母,张着嘴却未发出声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抖着声音问道:“老、老太太,你方才说……”
“说什么?说你私心!说你媳妇真蠢!说你俩绝配!千百年也凑不出你们这一对儿来!”贾政的话未完就被史菲儿直接抢白,“你可是质疑我哪里说错了?”
贾政极少被贾母责骂,上次被贾母斥责还是因换房父亲托梦一事,那日被母亲斥责一番不孝,可今日被如此责骂却真是平生头一遭。贾政不由得愣住了,直呆呆看着贾母,也不回话。
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