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恶劣,只消两个月,阮进忠的太师之位便如坐针毡了。
赵晏平可不管他是怎么想,只是挽着陆墨一脸幸福的游走在御花园的花丛中,说说笑笑羡煞旁人。
萧凌英和一众上焱的名媛们坐在角亭里,耳边充斥着或酸涩或不屑的评价,听得萧凌英脸色越来越不好。
甚至有人还说赵晏平新婚大半年不孕,迟早是要被陆墨休掉的。
闻言,萧凌英茶杯一顿,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响声,众人都敛了声只听她略带着些许鄙夷道:“既然这么博学广识,竟不知道‘口多言’也属七出之内吗?”
此言一出,众人都噤了声。
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阮紫娴嗤笑道:“她们说她们的,怎么公主反倒生了气?我记得,陆墨没娶妻之前,公主不也十分倾慕吗?”
萧凌英被她说的有些羞恼,反唇相讥道:“怎么,面壁思过了这么多天,人都瘦成这样了,没想到搬弄起口舌来底气还是这么足啊!”
阮紫娴看起来是比以前瘦弱了些,但精神还好。可见在萧凌英面前和在赵晏平面前她的思维条理是有差别的。听了萧凌英这话,她笑道:“我是行事莽撞了些,可是上有我父亲顶着,绝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不比有些人,虽说长兄如父,到底不是一个娘生的。拖到如今这个岁数还没指了人,不知道是不是为着和亲等着呢。”
萧凌英听了这话气的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刚要大声斥责,还没张口便听见赵和立在亭前说道:“寻了你这半晌,原来你在这。”
此言一出,众人皆齐齐望向立在亭外的赵和。他今日穿了一件鸭卵青颜色的绸质曲裾深衣,又束了白玉冠。温润的让人觉得与往日里那个冷漠刻薄的赵和判若两人。
亭内众女还在猜想这个温润俊公子是在跟谁搭话,都期盼着也许是在跟自己搭话一样期期艾艾的看向赵和。却见赵和朝着亭内刚刚拍案而起的萧凌英伸出了手,那手匀净细长,骨节分明。看的又是一波少女春心荡漾。
只听赵和温柔的说道:“那边有朵菊开的正好,走,我带你去看看。”
萧凌英看着眼前的赵和,好似耳边所有的嘈杂都淡化了去,这世间只他们面对面两个人。
她缓步走下亭来握住了那手,一股冰凉之感传进手心,似乎也驱散了这令人难忍的暑热。
赵和牵着她一直走进花丛深处,看的亭中众女皆是捶胸顿足,嫉恨萧凌英捷足先登。
走了一会儿,离着人群远了一些,层层花树已经遮挡的看不见了人影,连声音都已听闻不清。
赵和在此时忽然撒开了手,令还沉醉在赵和温润模样里的萧凌英一惊。
“赵和,”她站定叫住了还在往前走的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我竟不知,你何时有如此的好心,肯在我被人奚落之时帮我?”
赵和听闻这话转过身来,看着眼中带着刺痛的萧凌英,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点过分。他语气上不觉矮了一截儿的回道:“我见你被阮紫娴欺辱,便帮你……”
剩下的话堵在喉间,赵和有些愣怔的看着眼前忽然哭了起来的萧凌英。
手足无措。
泪珠子一颗颗滚落,萧凌英就站在那花丛中无声的流泪。她哭得很伤心,好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他是没见过他姐流泪的,也不曾见他母亲哭过。此时此刻,不知道怎么,他好想上去抱一抱她。
他看着眼前十分失望与无助的萧凌英,她的眼泪映进他的眼底,竟也同样酸涩。赵和皱紧了眉头,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下,终是没有忍住,上前把她轻轻的拥在了怀里,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萧凌英一只手拽着他的一角,终于哭出了声来,她说:“赵和啊,我父皇不在了……我父皇不在了……”
先皇除了是皇帝,也是她的父亲啊!
赵晏平拉着陆墨的衣角晃荡于花丛中间,嘟囔道:“什么时候吃饭啊,我快饿死了。”
陆墨反手抓住了她的手,拉倒眼前来说道:“一会儿宴上,皇帝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知不知道?”
“说什么?”赵晏平扬着脸不甚在意的看着陆墨。
陆墨看着她那那双灵动的眼,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道:“我估计皇上会以要我纳妾来要挟你,以达到你平息德盛楼这件事。”
赵晏平听了这话,立即将手从陆墨手里抽回,脸色严峻的看着他。
这样的事特么的不早说?
非得等到这时候再告诉我好让我自乱阵脚是怎么着?
赵晏平怒气腾腾的看着眼前的陆墨,真想上去揍他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实在是攒不到三千了~~~
☆、《晏晏余生》之十六
陆墨早就知道她会是这般反应,安慰她道:“我自有应对,你不必过于忧心。”
“忧心?我忧心的还少吗?!”赵晏平不禁咆哮道。
陆墨听她这样大声,连忙低声安抚道:“不少不少,你小点声。”
“我为什么要小声!我有什么过错你要纳妾?”
陆墨无奈扶额:“我就是怕你这样才提前知会你一声,都说了我自有应对。”
赵晏平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了。
酒过三巡,阮进忠将阮紫娴叫到了御前。皇帝干了杯中的酒,酣畅的舒了一口气。对着下面众臣说道:“丞相夫人赵氏,德行上佳,济世慈悲,誉满天下。早前多人就为此上奏,朕阅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