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但胜在一点就通。刚跟在赵晏平身边没过一个月就有了纪宁那副‘一递眼神就能抢钱’的眼力见。
新开的几家商铺中就属这德盛楼名声最高了,全上焱的人都知道,丞相夫人在永安街开了一家大饭庄,名叫德盛楼。
当初起这名字的时候,赵晏平是冷笑着起的。
强取豪夺的还真是德盛,呵。
阮紫娴步履聘婷的走进德盛楼时,赵晏平刚好在。
距离第一次见到阮紫娴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久到赵晏平都要忘了这个人。今日重逢,那光鲜亮丽的一身打扮还真是叫赵晏平不得不佩服自己,她居然真的就拿了一千万两给了这群人。
阮紫娴闲适的坐在了一楼的一个座位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柜台后面的赵晏平。她本是想着来奚落取笑她一番,却没想到赵晏平瞥了她一眼,不在意的笑了笑。手上继续扒拉着算盘,连招呼都没打。
阮紫娴见自己被怠慢有些恼,她仗着她是当朝太师独女,皇后的亲侄女,如今在上焱城可谓是炙手可热。谁见了她敢不打招呼?迎上来的不是笑脸都要思量思量以后的前途。
不过一介市井小民,就凭她?
阮紫娴蹭的站了起来刚要教训赵晏平,却只见赵晏平拿了账本转头便出了德盛楼。全程目不斜视,就好似压根没有看见阮紫娴这个人一样。
怎么,我眼瞎你能奈我何?
看着赵晏平坐上了马车扬长而去的阮紫娴气的简直是要原地爆炸一样,她本来是来耀武扬威挖苦讽刺想给赵晏平添堵的,却没想到自己被气的五脏六腑都冒了烟。
阮紫娴口干舌燥的转圈找水,正看见四喜媳妇端着一杯茶出来,一把便端了过来咕咚咚灌进了喉咙。
然后四喜媳妇说道:“这位小姐是住店还是打尖?这德盛楼啊可是我们夫人的心血,光是装修就装了三个多月。吃饭住宿一应俱全包您满意。”
“心血?”软自信冷笑一声,然后回头朝着身后的婢女吩咐道:“给我回去叫人,本小姐今天非要给她砸了这德盛楼不可!”
“呦,这位小姐可真会说笑,我们德盛楼老板可是当朝丞相的夫人,陆墨陆大人您应该听说过吧?”四喜媳妇一脸得意的说道,好像谁听了她家大人的名声路过这德盛楼都得仰着头似的。
不提陆墨还好,一提陆墨阮紫娴更是嫉妒的发狂。
怎么,以为得了陆墨便全天下都放不下她了是吗?阮紫娴拿起柜台上摆着的一件翠玉三脚蟾蜍便摔了下去,霎时间,整个德盛楼都静了下来。
只听阮紫娴气得发抖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德胜楼中:“给我砸!我就不信了,一个乡下野妇能得意到几时!”
午后,阮紫娴大闹德盛楼的事便已经风闻整个上焱。四喜媳妇给歪在贵妃榻上的递过来了一块西瓜,赵晏平咬了一口在嘴里,囫囵不清的问道:“你看见她都喝了?”
“一口气都喝了。夫人。”
赵晏平两眼一弯,高兴的笑了:“那就好。”
“夫人,万一那阮紫娴喝了咱们那剂强力泻药反倒告咱们一状怎么办?”
“告咱们?”赵晏平嗤笑一声道:“那也得看她顾不顾得上才说。”
晚间,宫里便传来旨意要赵晏平进宫。
陆墨今日一整天都在宫中,并未回过家中。所以当在御前听到今日上午阮紫娴大闹德盛楼的消息时,是有些意外的。
但是他家媳妇他自己知道,做事情不可能没有后招的。所以当赵晏平站在议政殿时,陆墨已经做好了不管他媳妇说啥都顺水推舟的准备了。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刚进来的赵晏平。这个女人很让人惊艳,并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她的能力和心志。
“朕听闻,阮紫娴今日上午将你在永安街上开的饭庄给砸了,可是有这么一回事?”
“阮小姐脾气大,不过思维条理倒是很清楚。这件事,陛下应该过问的好像不是民妇吧?”赵晏平不卑不亢理直气壮的回道。
皇帝闻言,挑了挑眉。果然,这女人不同一般草芥。
“朕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便没有不主持公道的道理。太师听闻此事很是震惊,已经将阮紫娴关了禁闭,令其悔过。给你,也算是个交代。”
“交代谈不上,太师大人应该知道损坏赔偿的道理,无故砸店这事我忍也就忍下了。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闹大了怕是娘娘面上不好看。我是个商人,刚给陛下送了一千万两,紧接着又赔上个饭庄,恐怕我这要缓个十年才能缓上来。”赵晏平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了这话,皇帝还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陆墨开口说道:“太师大人若是如此通情达理,想必也不会教出这样无法无天的女儿。若是就只是个令其悔过便将这事揭过去了,未免有些徇私护短之嫌。”
赵晏平听陆墨帮她说话,嘴角微微一抿,心里却乐开了花。他一向不喜她在钱的事情上斤斤计较,眦睚必报。这回在皇帝面前帮她,实属她是有些意外的。
皇帝看着这妇唱夫随的二人,倒是有些信了传闻。他一直以为陆墨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是不近女色的,下旨让他娶了这赵晏平不过为了杀鸡取卵。可数月以来,满朝风闻陆墨夫妇伉俪情深,皇帝起先还有些不信,但从今日之举可见一斑。
陆氏夫妇噎的皇帝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问道:“损坏赔偿确是理法,不知你这饭庄价值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