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笙歌莞尔一笑,“那你自己想办法哄吧,哄不好的话我就罚你给我暖床,我不回去你就不能起来!”
“啥玩意?暖……暖……这是……”唐远还没问完,通话就断了,因而他的问话只能说给穆阳听。
“这是什么鬼惩罚?暖床!暖床算惩罚?真是奇了怪了!”
小孩子的哭声还在继续,但是势头比刚才已经小了很多,如此胜利就在眼前的时刻,唐远故技重施,掏出口袋里的糖往穆阳手里一塞,“儿子吃糖,有糖就不哭了哦!”
谁知道穆阳举起手来瞅了两眼,哭声竟然又大了,“妈妈说……小孩子睡前……不能吃糖,会、会长蛀牙的……爸爸你坏……”
唐远瞬间石化……说好的一家人相亲相爱呢,这就开始难为当爸的了?月色当头,月黑风高,然而时运不佳,这年头的奶爸不好当,高智商高颜值孩子的奶爸更不好当。
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既然塞好处的方法行不通,那就换一条。
“商量个事儿吧儿子?”
唐远表现得颇为真诚,穆阳终于抬眼看着他。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喝点水再哭也不迟。”说着,唐远麻利的递上一杯茶来。
哭了那么久,正常人都会渴,穆阳果真听话地接过杯子喝起来,还顺便抹了一把脸,俨然一只小花猫。
“好啦,水也喝了,脸也花了,你继续哭吧。”
唐远就那样坐在床头,双手抱臂,安静的等待穆阳继续下去。穆阳往被子里缩了缩,却没再发出其他声音,两人再次陷入一片严肃平静的僵持中。
半晌之后,穆阳一头扎到床里,躺着不动了。唐远顺势倒在他身边,两人枕着同一个枕头。
“儿子,你妈叫我暖床怎么办?”大的问。
“那就暖喽。”小的答。
“但是我把你哄好了呀!”大的继续问。
“那也暖吧。”小的如此回答。
“也对,我不给她暖她会翻脸不认人。”大的自言自语。
“那就暖啊。”小的依旧如此回答。
“好,我暖!”唐远扯过被子的另一角盖在自己身上,两人并肩躺了半天,他才又问道,“儿子你记仇不?”
也许这个问题有点突兀,父子间本不必如此介怀,但唐远心有余悸,他怕穆阳会像穆笙歌一样同他置气,然后一走了之。虽然穆阳目前还没有那个能力,但是留下阴影终归是不好的。这也是他会问那个问题最直接的原因,因为爱,所以害怕失去。
不过,他没听到任何回答,肯定的或者是否定的,一句都没有。
不知何时,穆阳竟然靠着他睡着了。看着穆阳毫无防备的睡颜,唐远忽然心生愧疚,不论他在背后付出多少,他这个父亲在孩子的幼年时期都是缺席的,穆笙歌能把穆阳养的如此乖巧懂事实属不易,他又怎么能要求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做到面面俱到呢?
到底是心急了些……
想到这,他将穆阳紧扯的被角掖了掖,然后打了水,给孩子擦干净小脸和小手。默默地做完这些,唐远依然睡意全无。
半夜十一点,片场上灯火通明,威亚在光明中升降,闪着若有若无的金属色。穆笙歌和汪只惜以及戏中的师傅三人进几年拍过的打戏不少,合作起来颇为愉快,一个晚上的进度条也被他们快进了许多。
中场休息时,付莹已经回来了,穆笙歌朝她走去,她把自己身上不知来路的大衣丢给穆笙歌,道,“站这瞅你半天了,你今晚不在状态,怎么总笑场?”
化妆师围上来给穆笙歌补妆,她把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嬉笑道,“刚刚有人把我儿子逗哭了,为了惩罚他,我叫他给我暖床。”
付莹自然听的出来,被罚暖床的那位正是她好说话的弟弟。“叫他给你暖床,那你找对人了。”
“嗯?何解?”
“他啊,很小的时候就给爸妈暖床,据说是看了那个扇枕温衾。”
“看不出来啊,他还是个大孝子呢!难得难得,儿子跟着他,肯定能学好。”
穆笙歌频频点头,脑子里浮现出穆阳表演二十四孝的画面,乐得合不拢嘴,付莹也不得不折服于她“啧啧啧”的算盘。
与此同时,穆阳沉入梦乡,唐远正缩在被窝里和陶柒聊微信,内容大多来自公事,偶尔冒出的有关穆笙歌的字眼,也是陶柒向唐远汇报相关工作的必要。两人聊了近一个小时,对话才趋于结束,就在唐远准备放下手机休息的时候,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孝都被我扯出来了(=^▽^=)
好吧各位,晚安喽
☆、匿名来信
穆阳嘟着嘴翻了个身,没有任何醒来的意思。唐远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翻下,开门时带过一阵风,塞在门缝的一张折了几折的白纸掉落脚边,但门外却空无一人。
唐远朝门外望了望,夜色正浓,并无路灯,也不像城市一样被街灯霓虹映得发亮。
“有人吗?”
小院里寂静无声,回答他的只有风吹树叶。
“谁在那?”
话音刚落院门处就有一抹黑影闪过,唐远反应迅速,立马追了过去,但几步之后依旧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再看脚旁,一一沓明晃晃的白色a4纸压在花盆底下。唐远扯了白纸往回走,又在房间门口捡起那张皱巴的,并拢放在桌面上。
——防人之心不可无。
纸条上只有这七个字,至于那些白纸,普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