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涌出些微眼泪,停在眼框里。
李以诚在夏河住了两星期,每天在早晨的微光中向寺庙走去,在大殿外和藏民一起跪拜,认认真真对大殿里的每座神佛磕头,认认真真把三公里长的转经筒长廊转一圈,再回到大殿旁的佛塔附近静静坐著,直到天光隐去。
有时杨肖文打来电话,数千公里外的声音有些模糊,李以诚总是笑著说:「我今天在拜佛。」
他把杨肖文从心里每个角落拖出来,旧的、新的、温柔的、坦白的、深情的…全摊在大殿外让阳光曝晒。北京的错身,上海的重遇,无意间来到的寺庙,他知道有力量在牵引他们靠近。杨肖文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无关於性别或他们的曾经,只因为这个人是他的劫,是他的咒,是他在万千红尘注定要遇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