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扶着门框想了想,到底是转身回了屋,他这会儿与半残也不差什么了,还是安稳点吧。
早上只吃了一碗粥水,江余这回儿早饿了,连着两碗粥下肚,这才好一些。
如今这样江余什么也做不了,想了想便又回了床上躺着,摸了话本来看。
宋瑜回来之时天色已暗下来,看着脸上盖了话本呼呼大睡的人,竟是满心的怜爱之情。
问了阿庆几句,便叫他端了晚膳上来,回房间将江余给叫醒。
这时房中已点了烛火,江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见到床边坐了意中人,伸手便抱住了宋瑜的腰,将脸埋在他腰腹之间磨蹭。
宋瑜深吸一口气,将人铃起来,“别闹,起来吃晚膳。”
这么一会也够江余清醒,听到宋瑜的声音,立即便松了手,这会儿可不敢再撩拨了,他还想要腿呢。
跟在宋瑜身后一出屋子,便看到卓承兴已经翘着腿坐在一旁等着了,见了江余嘲笑道:“你这一病倒是金贵了,让公子衣不解带地在一旁伺候你两天,总算是没白费心。”
不知该如何反驳地江余,脸一下便红了。
宋瑜勾了勾唇,伸手环了江余的腰际,状若搀扶,实际上手却是在江余后腰之上摩挲。
江余原本便不太稳的脚步瞬间踉跄了一下,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宋瑜。
这还是他那个矜贵冷淡的瑜公子吗?
“哎哎哎...”卓承兴倒是被他吓了一跳,看着宋瑜将人扶住了便又坐了回去,“你这身子还没好全呐。”
抓了宋瑜不安分的手,江余咬牙道:“没事!”
三人一道吃了晚膳,又说了会话,卓承兴便回了房。
江余这回也不敢招惹宋瑜了,洗漱后便老老实实地躺床上准备睡觉,只是大抵白日睡得太多,直到夜深了都毫无睡意。
最终,翻来覆去之下,被扰得也无法入眠的宋瑜抓着又是一顿折腾,倒是睡了过去。
如此,这种如同泡在蜜糖中的日子过了近一个月,某日出门,江余便听说,宗岚部落突袭边城。
这消息对于江余这个平民百姓来说,也不过就是消息罢了,他从来不曾想到这会与他有何关系,直到...
“我要与押运官一道去边城,你乖乖呆在这儿等我回来。”宋瑜神色镇重地对江余说道。
江余不吭声,只是不满地盯着宋瑜瞧。
宋瑜道:“听话。”
“为何我不能一道去?”
“你无官职在身,如何能入押运队伍。”
“那我可以远远跟着。”
“不行,”宋瑜沉下脸,“被人发现了按个探子的名头,我都救不了你。”
看江余不吭声,宋瑜缓了脸色,哄道:“我很快便会回来了的,广庆府城离边城近,来回不过半个月的路程,别让我担心。”
好说歹说,总算是将人哄住了,宋瑜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说的,不过是哄江余罢了,毕竟刀剑无眼,打仗不是儿戏,虽他早有安排,却也怕出了什么意外。
看着江余玉白得脸,宋瑜便舍不得让他去那般地方。
人总不能太自负,自个儿的宝藏还是得藏好才行。
第59章
宋瑜离开的那一日早晨,被他折腾了一夜的江余不曾醒来,他也没将人叫醒。
原本昨晚便是他故意为之,就怕这两天不声不响的人到时候反悔了真要跟着,他是瞧出来了,江余并未死心。
江余平常乖顺,极少会提出什么要求,这会儿比之一年以前,不只是江余,他也变了许多,若是这会儿江余真想要做什么,宋瑜难说能不能坚定的拒绝他,只是他却着实舍不得人跟着他去受罪。
转头看了眼比之江南带了婉约之意要更显得粗粝厚重广庆城,宋瑜一甩缰绳便赶到了押运队伍前方。
不只为了林博轩和林宴,更是为了边城的几万将士,他这回却是非去不可。
他提前做了十全的准备,这回必是要保下这趟粮草,以及那些个枉死的将士性命的。
锦被下的人动了动身子,浓密的睫毛抖了抖,慢慢睁开眼,身侧的位置已经变得冰凉,昭示着昨日一道入眠的人早已离开。
江余侧卧在床铺之上,一头青丝蜿蜒落在一边,青丝的主人却半响不曾动弹,听着外头风吹窗棱飒飒作响的声音。
广庆城靠北,前两日已下过几颗雪粒子,呼啸而过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他家公子这般养尊处优的人,可忍受的了这种恶劣的天气?
江余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一眼便瞧到阿庆正兜着手侯在外头,那张青涩的脸上,两颊被寒风吹的通红。
“公子既不在,以后便不必在外头候着了,这天冷,仔细别冻坏了。”
原本缩着身子的阿庆闻言,立即j-i,ng神一振,倒也不曾推辞,“小的谢小余公子体恤。”这般天气,一大早立在外头,穿多少衣服也是冷的。
江余笑了笑,只是笑容片刻便隐了下去,“公子...离开前可留什么话?”
“有!”阿庆立刻道,“公子说,传闻皆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不可相信,让小余公子安心在这等着。”